第一百九十五章 女儿心（上）

。薛五虽然个子高，但是体态比较单薄，与丰满的林海珊不同，拥着她，就能感觉到这子的轻盈与瘦弱，进而竟让男子心中不免升出一种要保护她的念。

“有件事我必须要说清楚，我家里已经有了两房侧室，而且正室之位……”

薛素芳这次主动亲了范进，把他后面的话堵回去。“我知道的，自从进了这里，我便知道，不该有那些奢望了。何况家再怎么胆大，也不敢和首辅千金争正室之位啊。”

“薛大家慎言……这种事怎好说。”

薛素芳露出个调皮的笑容，“怎么，被说中心事了？其实这事娘看的很清楚，从你们猜谜的时候，娘就说你们两个是天生一对。这种叫做天作之合，如果你们走不到一起，才叫没天理。其实张小姐对公子也并非无意，若是她真不想与你有什么，怎会总和你同进同出，连那花庄，都是你们一起去的？”

她将身体向范进靠了靠，“家知道这种事不能说，但是出我之，公子之耳，也不会走漏风声。张小姐这样美的子，若是男儿也要动心。进了行院的，最忌讳和良家争位分，按娘说，那是顶笨的笨蛋才会做的事。要名分有用，天下就不会有清楼了。我们要争的是男的心，而不是大位置。像是王夫子，虽然有妻有子，但是心一直在娘这啊。”

“那只是马四娘自己这么看罢了。”范进轻声道：“我反正不会像王稚登那样，误一个一辈子。我会给你个名分，让你进门，不至于偷偷摸摸的来往。我也会尽自己所能，不让你受欺负。”

薛素芳柔声道：“若果真如此，便是家三世修福，才有这番福报……”

两的脸又贴在一起，一番唇舌追逐后，范进问道：“你是怎么……怎么……落到这一步的。”

“过去的事，提它做什么。提了也没用，这就是命吧。”

“说了就是希望，如果是被冤枉的，找机会上控，或许有转机也说不定。再说大家将来是一家，的事我当然要知道，我的事也会告诉你。至于能不能解决，我不敢打包票，但起码要让彼此心里有数。”

薛素芳苦笑道：“哪来的转机。家父官拜指挥使，于隆庆四年奉旨筑城，结果老家是个求好的子，又赶上天时不好流民四起。家父见百姓困苦，又想那些若是为盗，平灭他们就不知要花多少粮饷，为求个省力省钱的法子，便大量招募流民，以工代赈。用四年时间，把城修的又大又坚固，招流民开田地，支公帑修水利，总算给那些找了条活路，那几年也没发生大规模的强盗民变。城修的好，银子花的也多。到了工部核销时，拿不出银子打点，结果工部派员严查，说是亏空公帑八千两，着令追赔。彼时张江陵当国，于银子看的比天大，一文钱都不能差，加上家父是高新政提拔的官，就格外严格些。爹拿不出足够的银子，就只能把卖了……”

说到当景，薛素芳的眼眶又红了，但是她显然已经学会怎么克制绪，连吸几气，强笑道：“看家，一说这事就又犯糊涂了，败了公子的兴……别见怪。其实这都是命，如果不是落到这里，又怎么遇的到公子。”

范进问道：“伯父现在如何？”

“虽然把能卖的都卖了，但是亏空还是没赔利落，被发遣到三边效力，总算没砍。只是道路阻隔没了消息，现在是否还活着，也说不好。”

“这样啊，等我进了京，若是真能高中，必然找寻访伯父下落，看看能不能把弄回来。”

薛素芳摇道：“公子不必费心，只要公子高中之后，别忘了素芳，就心满意足了。我认识的几个姐姐，都是把全部家当给了，结果家中了进士，就再不联络了。反倒是没中的，才有可能做小。娘说公子不是那样的，家只希望娘说的没错。”

范进道：“这你自然放心，范某绝不负你就是。不过……当伯父既为主麾，没给你定个亲？”

“定了。定的还是都指挥家的公子，本来他家若是拿出笔钱来，也不用让家流落清楼。可是一听说是这事，那边就闹着退婚，死活不肯与我家再做亲家，后来听说，是担心我爹借着这关系借钱。”

范进哼了一声，“这等也真是少见了。白白把这么个美娘子便宜了我。”

薛五指指自己的脸上那些稀疏的麻子，即便有遮盖，依旧看的出来。“有这个，也算美娘子？伺候公子的时候，家会吹掉蜡烛，可是白天看着的时候，总归是不够美。还是王雪箫那样的，才算美。”

“有这个，一样算美娘子，我不会介意的。等到我把该办的手续办了，就让你知道，我到底嫌弃不嫌弃。”

两又待亲热的时候，忽然响起敲门声，接着就是马湘兰道：“范公子，张小姐请五儿过去，说是有话说。你们……方便么？”

“方便，自然是方便的。”薛素芳应了一声，连忙起身，自己整理着衣服，范进则主动弯下腰，帮着她穿上牛皮靴子。这个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