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女儿心（下）

时间已经到了三更，范进与张氏已经离开，薛五的房间内依旧点着灯。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马湘兰将几幅画反复的看着，每一幅都不释手。

现在拿在她手里的，画的正是方才宴会上的场景。一书生吹箫，一美弹琵琶，另一个美舞动水袖，翩翩而舞。虽然没有油画的颜料，但是画的几个都与真几无二样，比起真更为动。

马湘兰自己就是丹青妙手，善于画兰画竹，物略弱一些，但本身的水平也不算差，鉴赏能力也算是名家水准。薛素芳与仇十州之仇珠曾经是闺中密友，丹青功夫师从于仇，虽然沦落风臣后两下的疏远了些，但是也有来往，绘画和鉴定方面的本事同样出色。

两或出身官宦或结名士，眼界都很开阔，真正的名画见得多了，好坏还是可以区别的。范进这几幅画在她们看来，无一不是妙品，如果从市侩的角度看，这几副画的价值，足够范进在幽兰馆住上半个月。而这却只是他不到一个时辰时间内，完成的作品。

这画上三栩栩如生，画的极为传，在当事看来，甚至有照镜子的感觉。薛素芳指着画上的马湘兰，又看着面前的真道：“娘，范公子画你画的很用心呢。你看这眼，就像要勾魂魄似的。在他的眼里，娘你是这样美……上次王夫子画娘时，却不及这般传。”

马湘兰举起掌毫不留地拍在武状元上，“好啊你，找到了如意郎君胆子就大了，连娘的醋也吃？我今年二十九了，老珠黄没要了。你呢，就小心着王雪箫她们就好，我肯定不会和你抢男，抢也抢不过的。百谷他画的是娘子，当然要端庄一点，你见过谁家媳眼睛飞到处勾的，范公子画的，就只是个行院子罢了。大家心里想法不同，画出来就不一样。”

薛素芳道：“那这么说，娘也承认范公子对你有想法？”话音未落，上就又挨了一掌。

“你啊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以为老娘不敢揍你啊。告诉你，要是老娘年轻个十几岁，就你这小丫片子，根本不是老娘对手，男早被我抢走了，你就自己哭去吧。长点心眼，把男盯住。这么短时间内，画出这么多好画的男，不会让你受委屈，就算他功名不成，靠卖画你也能过上好子。咱们江宁这里都说出才子，可是像他这么有本事的，我看也几百年出不了一个，自己好好把握住，别让他飞了。”

薛素芳摇道：“本来还想拿出点身份来，哪知道那小妮子居然好端端的看画，一下被他都看了去，什么架子也摆不了了，只好怎么都随他了。”

“我看这画看的好，要不然就你那子，别别扭扭的等着男追你，还没等你讲什么调呢，他就进京了。到那个时候，你后悔就晚了。这个时候呢，就得一快打三慢，找个时间陪他……把什么都给了他，你们两个的事就算定下了。等他

中了功名回来，你就可以过门了。”

薛素芳被说的脸通红，低道：“他也没有娘说的那么好了，方才来的时候很不规矩的。”

“废话，男到了这种地方要是还规矩，那多半就要去看郎中了！他对你不规矩，证明对你有意思，这是好事。娘也知道，你对他还说不上如何喜欢，可是现在时候不等。黄公公那儿子，快从淮上贩盐回来了，听说是在瓜州躲天花。他那个你是知道的，等他这次回来非要赎你做小，你怎么办？反正就是那么回事，与其给了他，不如给了范公子。两下比较，还是范公子看着更顺眼些。当然，他家有个张江陵的闺，你们两家算有点过节，不过只要你能忍住，也没什么大不了。”

薛素芳想着张氏与她谈的内容，轻声道：“这张江陵的千金，未必就在范家。娘没觉得，她今天玩的有些过分么？”

马湘兰一愣，回想起来，也觉得有些蹊跷。秦淮会时少虽然也在酒席上饮酒行令，但整体而言，还是不失相府千金应有的体统。今天的行为，更像是个纨绔阔少，这种狂放的子，在大户家里倒不是没有，但是与少之前的表现大有不同，她不该是这样的为。

“五儿，你的意思是说？”

“张小姐是得意一时是一时，类似垂死之，挥金如土毫不吝惜是一个道理。她这次是在赌，赌注之大，可称一句惊世骇俗也不为过。甚至她自己，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了。除死无大事，她连死都想到了，还有什么可顾虑的？一个死，又怎么进门。”

马湘兰一惊道：“五儿，你可别骗娘，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吓。她好端端的，风华正茂，怎么说去就去了？再说，你搀合着等事做什么？”

“没办法，张小姐太厉害了，我这点机关在家眼前，只能算是小孩子的把戏，只两次见面，就看了端倪。我如果不给她帮这个忙呢，她就要掀我的底，那样别说赎身了，就是连个安宁子都没有。不但我自己遭殃，也要牵连娘。所以只能陪着她赌。好在她所求不苛，只是要我的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