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任他风雨满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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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舜卿其实还想不到这一层，依旧沉浸在初为的幸福兴趣之中，手指在范进的胸膛上画着圆圈，感受着郎的心跳。那一声声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如同战鼓，敲得她芳心撞。未来自己就要和他一直这样的生活下去，谁也别想把他夺走，他只属于自己一个！

“范郎，你我已经是一体了，你就是我的，我就是你的。再有狐媚子引诱范郎，妾身就可以带上娘子军打上门去，将她揍的满脸花。今后范郎要严守夫道，三从四德，娘子说话要听从，娘子出门要跟从，娘子下令要服从……”

“这家法未免太厉害了些，我现在跑还来得及么？”

少微笑着将自己的一缕发丝捧到范进面前：“妾身一会就用这个拴住夫君，看夫君能逃到哪里去。夫君也要用发丝来拴住我。天荒地老，终身不分开。”

范进柔声道：“结发为夫妻，恩两不移。”

张舜卿点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她庄重地发出了自己的誓言，说话时脸上固然还带着泪水与笑容，但是其郑重之意，范进也感受的到。心知，她是认真的。

“这次进了京禀明爹爹，我们就正式成亲。我们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范退思就是本公子张不修的了，除了我，你谁也不能嫁！爹爹从小疼我，不会违拗我的意思，他老家素来开明，不会执于门第之见，等到考过会试，不论范郎是否高中，我们都成亲。”

范进抚着她的脊梁，为其做着按摩，低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的事如果走漏风声，对你的名声……”

“我不在乎！名声也好，闺誉也罢，都让它们见鬼去吧。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范郎，若是与范郎分开，我便活不下去。说一句不怕范郎笑话的，我害怕了。我怕再不做点什么，你就会从我身边溜走，被别的夺了去，即便夺不走，也要斩去一刀，分走一大块。我不能让那种事发生。以往你我素不相识，过去的事小妹无力涉。可是你我相识以后，你便是我的，谁也别想分！”

她凶恶地表着态度，范进笑着安慰道：“我一个举，还是广东举，没什么了不起的，谁会分啊？”

“那可不好说，沐伯母的意思，难道还看不出来？我与六妹虽然要好，但也没好到把相公让给她的地步。再说即使不算六妹，也还有其他。比如薛五，比如王雪箫，比如马湘兰……”

“越说越离谱了啊……”

“这可不是离谱，范兄妙手回春，为马湘兰救活了那盆兰花，她与范兄的来往就明显变得频繁，还拿了自己的画来求范兄指点。一来二去，才子佳，留下什么佳话也未可知。她虽然年纪大了点，但封尤在，说不好什么时候，就把范兄的魂给勾了去。再说……那天在范兄的房里，小妹拿走了一篇窗稿。”

“哪篇？”

“眼看红西坠，不觉月树东发，行路君子奔店家，野鸟林中栖下……满天星斗已齐发，并定阳八卦。”

张舜卿红着脸念出范进所写的这首暗扣男和合的词句，色里很有些歉疚

范进在广东时，有胡大姐、梁盼弟，偶尔还有林海珊，早已经习惯那种夜不空枕的子。自从离家以来，就空怀宝刃无处试锋。尤其是为了搞定张舜卿，不敢去招惹其他，夜静时，心里自然是有苦闷。那首脑海里记忆的词，只是写来自娱，倒不是真的这么苦闷。说者无心，见者有意，反倒是勾起了张舜卿的心思。

“小妹知道，以范郎的相貌才，若想在清楼买笑，本是很容易的事。不花银子，也大有子愿意侍奉。可是为了小妹，辛苦了范郎……我看到那词时，心里是很有些感动的。本来也想过劝解范兄，逢场作戏亦无不可。可是一想到范郎拥着其他子寻欢作乐的样子，小妹的心就好痛，真的好痛……我发现自己并不像想的那么大度。我知道，我如果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范郎也会继续忍下去，可是这样对范郎不公平。再说今天晚上沐夫的话，我怕了。我怕她只是第一个，将来还会有更多的出来，范郎对我的分再，也敌不过这等消磨。若是将来有其他子投怀送抱，固然抢不去我的正室名分，却难免抢去郎君的心。所以我要先得到郎君，得到郎君的全部。你方才说过了，你是我的了，不许不守夫道。本公子张不修的男，谁也夺不去。”

她边说边霸道地抱着范进，将身体埋进去。“我会好好侍奉夫君，但是夫君也答应妾身，不要做让我难过的事好不好？薛五会舞，我也可以舞给你看。王雪箫有才，可比起小妹来就差远，马湘兰眉目丰流，可样子不如我美也不如我年轻，总之从今天开始，你的心里，就只许想着我，不许再想其他。”边说，边用纤若葱管的手指，戳着郎胸膛。

范进笑道：“放心吧，咱们大年初四就要走了，不管谁也好，这份瓜葛就都不存在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话虽如此，可我就是担心。总是觉得，范郎与江宁的关系，不会断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