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水盗

是用多少心就没法保证。大小姐说的对，我们还是继续向前走，只要加小心就是了。毕竟我们也有不少手，也不至于真怕了强盗。”

范进道：“有把握？”

薛素芳一笑，“按爹说的，所谓，也是打出来的。若不是当初打服了霍铁肩他们，又怎么成的了朋友？身上有功夫，就不怕惦记。大不了就打一架，先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这不是好啃的骨。再给他们点好处，也就平安无事了。”

范进皱着眉道：“这些水盗，多半就是饥寒迫的农夫，身上连御寒的衣服都没有。这几条船上的棉布对他们的重要不输于粮食，为了这些布，他们是可以拼命的。跟这种打，很麻烦。”

“要布就给他们布了。其实委托爹保护的是这几条船顺利到京城，不至于出大闪失，而不是不能出闪失。沿途中转，布匹落水受，又或者遇到风，难道也要我们承担责任？所以在接单之初，爹会向主家要一个合理损失额度，这个额度内损失的布匹，我们不承担责任，这里就包含了买路钱。但是买路钱不能上来就给，那样他们就会认为我们太弱小，想要吃掉。只有先打服他们，再给他们一点布，这才能建起来。”

范进点笑道：“凤老英雄不愧老江湖，范某佩服，这样我就放心了。那两条船如果也有凤老这样的老江湖在，也不至于出事了。”

薛素芳笑道：“那两条船上只有自己家中几个家生仆，学过几手拳，却没经过战阵，又不懂江湖规矩，平素对付蟊贼还行，真遇到绿林剪径就不顶用。现在最主要是防着强盗们绑票，要是有质落在对方手里，事也会很难办。整个船队的手不少，高手却有限，爹想做个调度，把各船上要紧的管事、杨家二爷以及一部分确实能打的护卫，都移到咱们这条船上。保证这条主船不出事，多混难免扰了小姐休息，还是请大小姐多包含。”

张舜卿点道：“我明白的，权宜之计自是无妨，也请凤老跟他们知会一声，自己检点些，别把些不三不四的带到我这里聒噪就是。”

薛素芳点道：“这应该是不会了。这位杨家二爷啊，也是够要命的，不过好在他倒不是不知道好歹，跟他说一回，就知道了。”

杨世达的为倒是不错，虽然也想过撩拨张舜卿，但碰了几次壁后，也就知道适可而止，转而攻略薛素芳。他本也是闲不住的，随船带了个，相貌姣好气质也不错，可是上了船就在哭，偶尔还被打骂，闹的很不成话。

后来问了下才知道，这是一个赌徒的老婆，丈夫欠了杨家的高利还不上，逃掉了，老婆就被捉来抵债。说是到杨家做下，却被杨世达趁机霸了身子。子刚烈不肯屈从，据说杨世达的也是她这点。了解了原委，张舜卿就更是厌恶，只是这种事在大明属于灰色地带她也不好预，只好眼不见为净。

薛素芳自知其所指，“杨二爷这是有些冒失，但是并不糊涂。只要把话点到了，他自然知道尺度在哪。当然，大小姐与范公子，也要委屈一点，只要过了淮安到徐州这一段水路，其他也就好办了。”

当天下午时分，各条船上坐镇的管事、大伙计就开始搬家。杨世达是最后搬过来的，他走惯了生意，见的事多，强盗又没杀到眼前，其实倒不怕什么。反倒是高声宣嚷着自己学过武艺，纵然遇到强盗自己也不在乎，于安定心上倒是颇有作用。

比起他们来，范进倒是认真多了，先是将关清和范志高叫来做了安排，又到甲板上与凤鸣歧商议着布防的事，回来时，已经到了晚饭时分。他和张舜卿的饭照例是关门自己吃，桌上的饭菜也格外丰盛。

见他回来，张舜卿问道：“范郎怎么对这群蟊贼这么上心，他们再怎么厉害，也无非是水盗。我们这支船队规模不小，青壮男丁几百，还有凤老这样的高手在。运河上也会有士兵巡逻。水贼只要不能轻易得手，就很难脱身，他们也不敢打这种大船队的主意吧。”

“话不是这么说，杨家是有不少护院，里面也有高手。不过升平之地的高手，跟这边的是不一样的。修为身手是有，可平素多是与讲手不是拼命，很少见血，更不会杀。这边的形就糟糕的多，盐商和城市居民好过，乡下生计就艰难了。运气好的进城闯码，或许能吃饭，大多数在乡下的，多是靠天吃饭，大多数时候都是吃不饱的。为了一个馒就可能动刀，为了一吃喝杀，都是有可能事。这样环境下出来的，武艺修为另说，动手是会拼命的。一旦强盗动手，损失一两船货倒无关紧要，可是娘子千金之躯不容有失，我哪能不用心。”

范进边坐下边道：“如果是我做主啊，就脆舍一条船当诱饵，集中兵力在咱们这几条船上，打起来的时候拼着被他们劫走一两条船，得了好处就退了。将来再花钱打点，请官兵出面平了他们。杨家的关系是守备中官黄恩厚，跟徐家不算一路。我这个举说话他们会给面子，可是也就是给面子，这么大的事，不会听我的。把我请去，是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