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斗智

赧然一笑，拉着阿古丽的手道：“我被气糊涂了，多亏你提醒我。阿古丽，如果我和退思的鸳梦得谐，你便是我们第一个大恩。”

“不不，我才不是什么恩，我是大小姐的亲。”舌根发硬的阿古丽，把亲两字咬的极重。以隶身份被卖给戚继光，又被其送给张居正的波斯美，固然相貌极美体态妖娆，但是在张家的地位也就是个宠姬，并不受重视。身在异国举目无亲的子，最需要的不是金钱或是感谢，她只想要一份亲，几个真正敬她她的家就足够了。

一直以来，这位大小姐对她态度最是冷淡，视之如婢。可是现在，终于肯拉着她的手说几句贴心话，这对阿古丽来说，喜悦程度远远超过得到一笔赏金或是什么名贵首饰。

亲……为了这两个字，也为了这对彼此相的男，她决定赌上命，也要帮他们做成夫妻。

两之后，郑家小院内。

郑家的小孩坐在书桌前，提着毛笔，认真地在描红册子上，一笔一画描着上面的文字。

当初家境好的时候，郑国泰是念过书的，本着子无才就是德的原则，小孩没机会念书，只有在兄长心好时教自己几个字，再即使从堂姐那里学。等到家里遭逢变故之后，于文字上就更谈不到，彻底荒废下来。

因为薛素芳与其投缘，范进看这小丫也乖巧可，于闲暇时便重新教其认字写字。包括笔墨纸张，也都是范进出钱的。这年这些文具消耗并不是一笔小挑费，尤其对于郑家这种还没摆脱赤贫身份的来说，能读书认字，简直就是不敢想象的事。

孩知，这描红册子的价值分量，自己家里岁月好的时候，也舍不得买来给娃糟践。是以每一笔都格外用心谨慎，轻易不敢落下去，生怕一笔写歪，就祸害了一张纸。

另一边也在低写字的范进听这边没动静，抬看过去，随后道：“臭丫别偷懒，写不够三十个字，今天不给你讲故事，也不教你认字了。”

孩并不怕他，朝范进道：“大老爷，您还是留您自己吧，别回写错了字啊，不了差。这么好的描红册子我舍不得用，其实我认字就行了，会不会写没什么大不了。”

范进道：“谁说没大不了的？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一辈子就没机会写字呢？我认识一些子，是能在家里独当一面的，甚至能做男的主。她们要是一个字不认识，其实是很吃亏的。你想想，将来你家生意越做越大，帐本你看不懂，是赔是赚全听掌柜的摆布，那这生意不是都给别做了？你自己不会写字或是写出字来不好看，身份档次也就上不去，嫁到夫家也被看成小户之，不会得到重视的。”

“本来就是小户之。”小丫哼了一声，又道：“我叫小婉，不叫臭丫。你总叫我臭丫，回等薛姐姐回来，我就向她告状。说她不在京的时候，你天天领坏回来。”

“行啊，小碗小碟子都没关系，总之快点把字写好，我就教你认识字。你很聪明，甚至是我见过的里少有的聪明角色。一本三字经加百家姓，这么快就认全了，今天教你认千字文。等你认全这三本，我就教你幼学琼林，那是我写的。学会那个，你就可以跟说话社，不闹笑话了。”

小婉道：“我大哥呢？范大老爷几时教他？”

“你哥？算了吧。他不是那块料，当初读书时就不肯认真，现在他的学识也就是那么回事，如果说做个小老板已经够用了，再往上，他也读不出什么来，我懒得跟笨身上费力气，还是教你吧。等我考完了殿试，若是授官外地，就没什么机会教你，趁着在京，多教你一些。”

“大老爷，你们读书架子都很大的，你这没架子，还有耐心教我，就连我家现在赚钱这生意，都是您教的。我们却又报答不了什么，您说您图什么。”

“小碟子啊，你知道么，和是讲缘分的。比如那位你没见过的周大老爷，他与我有缘分，所以我帮他捐个监生，这是一种缘。咱们两家，是另一种缘分。你说可着京师这么多家，我怎么就租了你家的房子？而你和五儿又投缘，所以我帮帮你，也是为了素芳。再说别提什么报答或是不报答的，施恩望报非君子，我帮你也不是为了你报答我什么，所以你们心思别那么重。一共就是点纸张，几个小吃的方子，再加几两银子本钱，算不得什么。或许他我落到难处，还得指望你们帮忙呢，到时候你们别不管就好。”

婉儿道：“范大老爷放心，我爹说了，要在家里供您的长生禄位，每天给您磕上香火，保佑您功侯万代。我以前跟堂姐学过编绦子，我这两天刚买来的线，给大老爷编个富贵不到，您系着这绦子，保证永远不会落难。”

“好啊，那我就借你这小碗的吉言了。”

婉儿这时离开写字的地方蹑手蹑脚来到范进身边，歪过去看，范进翻眼看她一眼，“什么？这玩意你看的懂么？就你认识那三个半字，能看懂这个？”

“我又不看字，我要猜是谁给你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