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霸道首辅

些包打听。

偶尔邻桌的也会加探讨行列，有几个低品官员范进认识，他们分属不同部院，平里虽然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但也不会这么亲近的聊天。一时间让他有些摸不着脑，不知衙门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居然让这些如此模样。

有看到范进，便马上转过去，似乎是不认识他。其中有几个几同榜进士与范进还算有些，他们这副表现，更让范进觉得莫名其妙。就在这时，忽然门外有叫道：“范公子？我那边席面都预备好了，你怎么走错门了，这边这边。”寻声看去，正是刑部那位仓库管事，如今已经提拔上去的夏梦海。

夏梦海借周世臣案起家，连升了两级，对范进自是看法极佳。拉着范进来到相邻的另一家饭馆里，这里的形跟上一家饭馆差不多，也是一群接耳，看到范进有的不认识一点，有相熟的却连忙转过身去。

等到落座，范进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又得罪了谁？”

“不是你得罪谁，是大家都怕得罪你啊。”夏梦海压低声音道：“各部的除了我这种胆大的以外，现在大多是怕你恨你，当然也有看你顺眼，比如你现在要去纱帽胡同张府，一准是好酒好招待着。”

“这是怎么个话，我听不懂。”

夏梦海一笑，“范公子，你跟我这就别装糊涂了。大家都是自己，理当知无不言才是，就不必瞒我了。张太岳做的好大事，范公子难道不知？”

范进摇摇，“张家不是在办丧事么？能做什么大事？再说我自姓范，与张家也没什么关系啊。”

夏梦海嘿嘿一笑，“范公子与张家有什么关系，久自知，眼下咱们不必分辨。单说张家做了什么大事，范公子不必装糊涂了。今天御史谢思启，兵科给事中王道成上本参劾张吏部。早晨上的奏章，到现在六部都传开了。两参劾的，是张吏部督抚陕西旧事，离现在可有着年了。虽然说言官专以参劾为事，但是这事透着邪门，又是眼下这么个当子。大家的心思都在夺丁忧上，冷不丁出来两，说起积年旧事，还是直劾天官，背后没指使谁信？再说，这张吏部可是丁忧派一杆大旗，这个时候白简攻，所图为何，还不是和尚上的虱子，明摆着？这帮大多是主张丁忧的，眼下此事一出，张吏部心灰意冷，听了消息之后直接从衙门回府，据说闭门缴印等待圣裁。这丁忧派经此一番打击声威大损，对夺派看不顺眼也是理中事。”

范进摇道：“他们这简直是莫名其妙，我又不是夺派。”

“是啊，范公子你是让天子圣裁，这其实跟夺派没多少区别么。再说了，大家都知道你的恩师侯守用是夺派的开路先锋，座师张凤磐虽然不是夺派，却于丁忧亦不支持，只是再三说自己初内阁诸事不熟，恐有误国事，请天子另选贤能递补。这样的话，其实跟帮张江陵没什么区别。大家嘴上虽然不能怪他，心里也都把凤磐相公看做张党中，范公子不管如何否认，大家把你视为江陵门下已是必然之事，或是畏你或是恨你，或是兼而有之，总之是不会和你像过去那样熟络。”

范进对于张翰的事确实一无所知，这就是信息掌握不对称带来的问题。他如果是张家婿，可以和张居正分享报，自然就有其他的处置方法。不一定比张居正的方法效果好，但是手段上，肯定更为隐蔽。听了夏梦海介绍，范进大概能猜出张居正的想法，眼下丁忧夺两派各自上疏，从场面上看，夺派并不占据优势。

这次夺并不是皇帝与张居正师徒商议好的双簧，纯粹是在范进出谋，张居正冯保等设计下，一步一步把皇帝引导到夺之路上。固然这是发自皇帝内心的决定，比动用太后的权威强行指定效果为好。

可皇帝终究还是个孩子，自己的心还没定下来，本身又不是个有主见的。一旦发现丁忧派占据上风，又或是其他变故，都可能让他改变心意。再者拖延的时间越久，对解决云南问题就越没好处。

加上张翰这种站出来反对张居正夺的行为，在张党看来，可能就是一种背叛。如果不把这势打下去，只怕效法者越来越多。是以这次出手解决张翰，大抵可以看做一次杀儆猴，借以震慑其他。

可在范进看来，这手法属于典型的张氏风格，简单粗霸道，收效快，但是也容易激起的反感。本来自己的安排，就是让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皇帝身上，不是集中在张居正身上。现在他这么一搞，即便从到尾张居正本都没露面，可是大家不是傻子，一旦张翰被放倒，谁还看不出来是你张居正的授意？

以天官的身份，被张居正随手一击就给解决掉，这在官场上当然是了不起的战绩，足以让百僚低拜服。但是从心上看，大家是怕而不是服，而且眼下文官中很有些硬骨。从饭馆里所见这些小官吏以及观政进士的反应也可以看出，即使嘴上不说，心里对张居正不满的大臣也不是一个两个。一旦激起他们的敌忾之心，只怕这事还会引起新一的风波。

暗自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