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好兆头（上）

个下，怎么配得上姐夫这样的才子。就算姐夫想……也该找个……就是那种，那种……大家闺秀，名门淑才对。”

范进摇道：“你这就不对了。我已经有了你姐姐，大家闺秀也好，名门淑也好，谁又甘心为妾？到时候白白坏了家终身，这就不作兴了。”

“也不是啊。”在范进面前一向乖巧听话的徐六忽然抬反驳道：“姐夫这话说的不对。大家闺秀也不一定不能做妾的。比如……庶出。那个我听娘说过，前朝徐少湖以韬晦之计自保，便把自己的孙，许给相严嵩的孙儿为妾。严嵩那孙子不过是一武夫，徐少湖是仕林首领，江陵相公之师，他的孙都能给一个武做妾，凭什么大家闺秀不能给姐夫这样的才子做小？”

“那不一样。当时是徐少湖要让严嵩释疑，而用的计谋，不能做数的。再者，那婚事只是一说，并未真的成就。等到严嵩倒台，徐少湖将孙鸩杀，以保全自家体面。这事说起来，我其实很看不惯徐翁作风的，不管他为国除功劳多大，那孙何等可怜？再嫁个就是了，何必非要她死？惜羽毛到妄顾命的地步，就让我心里不怎么赞成了。”

“我知道啊，姐夫是好，不会像徐少湖那样做事的。可是那也说明，大家闺秀是能做妾的……”

“那她自己也很委屈的。明明可以做大，最后落到妾侍地步，心里不会高兴。一开始或许还可以忍，久天长，十年二十年，她心里必然会升出委屈，久天长抑郁成病，那便是无利有害。”

“不不，姐夫这话不对。如果一生孤苦，或是所嫁非，才会抑郁成病。每天对着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即使做了大，也不会欢喜。你看话本上都写了啊，只要和心中喜欢的男子在一起，即便是忍饥挨饿，又或是做乞丐也是欢喜的。做小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也不是所有大娘子都会欺负，至少不会欺负每一个妾室。”

范进回看过来，徐六被他一看，又把低下去，脸红得比方才更厉害，期期艾艾道：“总之……就是那个下不配姐夫……我知道很多好家的孩子喜欢姐夫，也愿意做小的。”

“或许吧……不过我的运气在遇到你张姐姐时就已经用光了，哪里会有那么傻傻的大家闺秀喜欢我。这种事不想了。今天这事我也有不对之处，可是你也得记着啊，去哪都得记得要敲门，这是礼数，是你自己国公府的体面。免得让笑话，知道么？再说，遇到坏，你是会吃亏的。所以今后去哪，带上你那几个婆子，她们可以保护你。”

“我知道，我去哪里都带着婆子的，只有去姐夫那里时才不带。”

由于范进放上元，句容的田产数字对他意义不大，清查田产的工作就这么停止了。虽然事只是开了个，范进也没打算把这些数据给李蔡，可这些孩子的工作成绩不容抹杀。

她们只是群文学少，不是衙门里的书吏，这么短的时间，要理清两乡田产不是一件易事，其中所费工夫心血非同小可。只看徐六的色，就知道她怕是也有几晚不眠。再者，这位六小姐向来得宠，在家里只管花钱不管赚钱，几时会心过田产家业这种俗务？

一支吟风弄月伤春悲秋的笔写起田产耕牛这种事，其中艰难不言自明，范进心中对徐六的付出自是感动，于她数落郑婵的言语就不往心里去。一些伤心的话，更舍不得说出来。只随着她，向海棠社的那条船过去。

海棠社的子，租了一艘船，就在范进的官船之后。这些子都算是范进丝团，自然愿意跟着偶像走。自己本身都是江宁，离家子一长，就难免想回去。尤其如今听说偶像放上元县令，就更不想再留句容。

在她们心里看来，有范进保护，就不会出危险。一些子不是上元，但是可以借住在上元的姐妹淘家里，倒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一见范进过来，这些孩子就兴奋地迎上去，将几本帐册放在范进面前。翻开帐簿，就能看到那些娟秀的字迹书写得帐目明细。

“范老爷你看，这是我们清理的两乡田产，有一些是官府帐上的田产，还有些是他们新开垦出来的，官府不曾计数的田地。还有啊，官府的田地其实都是写的，好多都莫名其妙成了田主，真正的田地都不在他们手里。这种小把戏可瞒不过我呢！”

那位写了姐夫舅子真挚，把范进雷得外焦里的小姑娘是江宁户部一位司官的庶出，家学渊源，对于民间诡寄飞洒这套把戏驾轻就熟，说起来是道。

“我们就从各乡的员外家里查起，还带了几个小姐妹社，从她们那里手打问，只说是帮她们找婆家，很容易就问出实。有多少田地，又有多少优免，全都打听得一清二楚。这回范老爷去上元做县令，我们就帮你查上元。比起江宁来，上元更好查，那里的面比这里还熟，只要去问问，很快就能整理出帐簿。”

其他子也点着，有不愿意让她抢了风，抢着说道：“我家里是做米粮生意的，跟上元几位员外都有通家之好。我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