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鸳鸯折翼

被冯邦宁看作是最理想的玩物，所以一路带到江宁，甚至用她换了黄继恩的老婆。

由于范进的事太多，这些子的询问安置，实际是由郑婵和薛五负责。由于有着相同经历，加上都是京师，郑蝉与她很是亲厚，也给了不少关照。同样留在府中的几个子，金玉待遇最好。

几天接触下来，两成了朋友，郑蝉在内宅里也感觉没有可以心，对于金玉就格外的优待拉拢，姐妹相称。金玉受了范进大恩，也自然对郑蝉很是感激。金玉也是个乖觉角色，毕竟出身于那种堪比强盗窝的家庭，虽然自身读书习字，像个大家闺秀一样生活，实际并不缺乏对险恶江湖的了解。尤其经过这次变故之后，更知道求生的艰难以及心叵测。其他子还在衙门里等着伺候的时候，她已经懂得到厨房给郑蝉帮忙，小心翼翼地求活。

两一边忙着准备酒食，一边说着闲话，金玉忽然从贴身的荷包里摸出一枚弹丸递到郑蝉面前：

“婵姐，这个弹丸你认识不认识啊？小妹在院子里捡到的，不知道咱内宅里这么会有这东西。”

郑蝉一撇嘴，夺过弹丸随手就扔了出去！“别摸这个，太脏了。摸了之后你怎么做饭啊？这东西当然是咱内宅的，还不是那个薛五麻子？就是这几天总腻在老爷身边的那个小贱。她是行院出身，腌臜的很，连她用的东西也是一样脏。她号称叫什么武状元，打得一手好弹弓，尤其是能打连珠弹，听说在老爷上京赶考时，她一把弹弓打散过好多盗匪。你以后看见她小心些，这种行院出身的，心思最坏，也最不要脸，当心学坏了……你脸色怎么了？怎么这么难看？”

“没……没什么，小妹只是不大舒服。”金玉的身体摇晃了一下。拿出帕子擦着脸上的汗，趁机将身体转过去，只把后背对着郑蝉。手紧紧地握住了香包，在那里还有两枚弹丸，两枚从自己父亲眼中取下的弹丸，与自己在内宅捡到的弹丸一模一样。

原本以为只是巧合，但此时已经确定，这家的男主，就是当打瞎了父亲双眼，害老家丧命，又把整个村子打得不复存在的罪魁祸首。而薛五，就是自己的杀父仇

如果不是父亲亡故，村子的散掉，自己也犯不上和洪郎进京，也就不至于被强掳去，被恶侮辱，和丈夫儿子分开。可是如果不是她们，自己也不可能脱离苦海，现在依旧要受冯邦宁那些的糟蹋。这一家到底是自己的恩，还是仇……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郑婵这时走过来关切地问了几句，金玉只好强打着，说着没事，只是想念丈夫和儿子。郑婵宽慰她几句，又问起她生两个儿子的形，不住夸她有福气，更难得的是，连生了两个儿子居然身材还没走样，金玉心如麻，顾不上与她寒暄，只胡应付几句。

这当，范进的声音传进来，“婵儿，我不是说过了么，你不用这种粗活，做饭的事给丫就好，害我这一顿找。”

“当家的喜欢吃什么，只有我知道，给其他我可不放心。”郑婵说着向外走去，金玉看着郑婵的模样，如同看见几年前的自己。当初自己见到相公时，何尝不是如此。可如今……自己还回的去么？

她很了解丈夫，那是恪守礼法的书生，如果知道自己失身于，而且还是两个，形一同昌技，还会不会要自己？可是与自己遭遇类似的郑婵，就能获得一县父母官的宠，虽然没有名分，但是形和夫妻也差不多，为什么命运会差得那么多？

心中转过万千念，脑中如同麻，思绪混。直到郑婵摇晃着她的肩膀，金玉才如梦初醒般看过去，却见范进已经走进来看着她问道：“我听婵儿说，你的丈夫也是广东？与我是大同乡？”

“是。”

“这我倒不层问过，但不知他住在哪里？”

“南海，金沙乡。”

“这就不是大同乡，而是实打实的同乡了，但不知尊夫贵姓高名？”

“拙夫姓洪，名大安。”

范进沉默片刻，忽然重新行了个礼，“原来是嫂嫂当面，范某倒是失礼了，婵儿快带嫂嫂去更衣，洪兄与我也有些渊源，这可就不是外了。怎么，洪兄现在到京师了？这是从何说起，既然到了就该到广东会馆，也不至于让嫂嫂受这般委屈了。”

郑婵带着不知所措的金玉去换衣服，范进脸上则露出一丝笑意，曾经的对手现在在他看来，其实已经连蝼蚁都不能算。于仇恨，其实也已经谈不到。但是有金玉在手，就能找到洪大安，见面之后也好做个了断，斩终究是要除根才能放心。

他看看案板上的菜刀，提起刀柄随意的切着，轻声念叨着：“黄恩厚都完了，何况是你洪大安，现在在我眼里，你也就是这案板上的，刀在我手里，想怎么切怎么剁，都是我说了算。一家就要整整齐齐，你们姓洪的那么惨，你这么享福可不好，总该有难同当才对啊。”

京师。

昏暗的小房间内，张大受看着对面年轻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