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高抬贵手

生灾荒，朝廷还会命令禁止出售粮食，通过贸易战的方式，在原制造动。

于决策者而言，会认为这种命令高瞻远瞩，是战略上的妙手。可是在实施层面，无非是为走私商指明方向，告诉他们应该卖什么才有利润。

从蒙古谊回来的马匹牛羊，在内地可以卖出高价，蒙古的骏马在边军里就是绝好的商品。一次成功的易，足以改变一个普通的生活，是以明知道这种生意充满危险，依旧有胆大的商去闯鬼门关。

眼下还没有走西这种说法，杀虎还是边防要地，不是商路，但是做类似生意的已经不少。想在边军眼皮子底下偷运出关基本是做梦，边军的武力即使不足以对付北虏，收拾商队还是绰绰有余。能够做这种生意的，要么是边军里有关系，要么是背后有大物让边军不管动，再有就是边军自己下场。

从最早的单打独斗零散经营，到现在形成规模，在蒙古部落里得到需求物资明细，再组织调运物资运送出去，直到易完成分润。在边军内部，因这种易已经形成了若团体，大家各有各的路子，各有各的靠山。王邦屏就是其中一个小团体的首领，靠着自己当参将的便利，组织商队贸易盈利。

做这种生意充满了危险，马贼、同袍以及朝廷的巡按体系，都足以对这种贸易以及从业者造成致命影响。王邦屏这次就是标准的翻船，不但货物损失殆尽，就连命都难以保全。

他这次易的货物包括了一大批丝绸外加一百多副甲胄，五千支雕翎箭，两百把上好钢刀。这些物资里除了丝绸以外，其他都是禁物，那些甲胄里甚至包括二十几领铁甲，论罪过足够砍几次。更要命的，扣下这些货物的不是原上的马贼，而是朝廷的巡兵。

王邦屏不是混，做生意也懂得独食不肥的道理，该打点的衙门从未疏漏，像是宣府巡抚张佳胤身边的幕僚，以及宣府总兵都能从他的贸易里分润，一般不会找他麻烦。可是这次扣货的却是宣大总督部下的标兵游骑，这下就没办法了。

宣大总督本来就节制宣府大同防线上各位各位武官，何况扣下货物的地方是在塞外，不涉及辖区问题。走私这种事能做不能说，被顶上司的抓现行，自然就是极为棘手的局面。王邦屏花了大笔银子打点，宁可自己认命赔钱，得到的回应也是这事会给巡按处置。参考总督在阳和传令时特意点出的尚方宝剑，王邦屏就有个预感，自己这次可能撞到了枪，很可能被郑洛丢出去做替罪羊，给尚方宝剑开刃。

基于生存需求，王邦屏自然挖空心思钻营，范进一行这么大的声势，想要隐藏自己的行动路线也办不到。他特意赶过来，就是想要在范进面前买个活命。为了活命，其已经做好倾家产的准备，所求的就是不死，只要答应这个条件，革职或是充军他都心甘愿。

范进听着介绍，一言不发，等到王邦屏说完，他才问道：“这么大的数目，是一直以来的习惯，还是这次临时的需求？”

王邦屏愣了一下，看范进色不似是追究罪名，反倒像是推敲什么，不敢隐瞒。“回大老爷的话，生意不是这么好做的，那些北虏说穿了都是穷鬼，否则不至于想着来抢咱们的钱粮。尤其是在马市开辟之后，与俺答有的大部落可以在马市贸易，对于我们的货就不要了。跟我们坐生意的多是些小部落，自己的实力有限，拿不出太多的商品跟我们割，像这样的大生意也是这几年的第一次。我们也是一群凑了本钱，才采办到这么多货物……算了，总是自己的命苦，不该发这笔财。”

范进没理他的话，继续问道：“只有你一个得到这个消息么？”

“大老爷圣明，标下冤就冤在这里。标下以作保，这个消息在宣大军中都传开了，知道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做这生意的绝不止标下这一队马。大老爷有所不知，当时调货的时候费了那个力气，花的本钱也比平时高了两成。如果不是对面给的价格格外高，标下都不想做了。结果不知道怎地得罪了郑军门，放着一堆不抓，单抓标下一个。这说起来，实在是天大的冤枉！”

戚金看了他一眼，“大哥，你也别说你冤枉了。做走私生意这事本就上不得台面，何况还是卖铠甲箭，这还幸亏是没卖火器，否则连小弟都没有办法为你开脱。你再难，也不该做这生意，再说你少娶几房小老婆，也不至于如此难过。”

范进笑笑道：“没想到王参戎还是个丰流种子，男么难免有九色癖好，这不算什么。我且问你，平里往蒙古卖的货物，也是这些么？”

王邦屏摇道：“不是。北虏也知道我们做生意也有限度，购买甲胄箭是有的，但是数量很少，多了他们也买不起，我们也不会卖。主要还是绸缎布匹粮食茶叶，再有就是药材。虽然他们也有药材，但是不如我们的好。”

“除了这些呢？”

“那便是铁……铁器。”王邦屏的声音略微低了些。

范进摇道：“我说的不是铁器，而是……。北虏寇略，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