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落梅（下）

虽然从一开始就对即将发生的事有所觉悟，且已经有了坦然面对的决心，但是并不意味着想象变成现实时，真的可以不当一回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当吃酒变成吃，自己身上的衣衫被一件件扯落扔到地上，男子炽热的呼吸接触到自己的肌肤时，梅如玉的只觉得眼前一片迷离，混不知身在何处，今夕何夕。

三枚骰子在眼前高速旋转，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充满了整个天地。

“黄金万两，不如一技防身。子尤其如是，你看看你的乡亲、邻居……如果你不想长大以后变成她们那副样子，就给我好好练，只有练成一身本事，才不至于任宰割。”

烈之下懵懂的小丫在身边自己老的指导下，一次又一次的投下骰子，练习着技法速度、力量。烈之下，小孩白的脸蛋上已经满是汗珠，但是她紧咬着牙关，不曾叫苦也不曾想过偷懒。听着骰子在碗里叮当作响的声音，孩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隔壁的姐姐每天都要带不同的男回来，随后便要被她爹打骂，打到最后一家一起哭，再去买米。一个从小很关照自己的嫂嫂忽然有一天就哭着闹着，被一个陌生拉走，她去求爹爹把救回来，但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爹，第一次拒绝了自己的请求反倒告诉自己少管闲事。还说什么不卖了嫂嫂，那一家都要饿死之类的话。那是孩第一次知道，原来和其他牲畜一样，可以在集市上买卖。后来那一家还是饿死了，孩私下里再想，如果不卖掉嫂子又会怎么样，买了嫂子的家会不会再把她卖了买食物？

随着年龄渐大，孩出落的越发动，尤其是那白皙的皮肤，仿佛是受了灵庇佑，任是风吹晒，依旧白皙水。因此，从孩十岁开始，就一直被骚扰。

多亏她有个儿的爹，也有个很厉害的师父。谁能想到，当时一时心善救下的老，居然是一个藏不露的高手。明明是个老太太，却能一掌打断木桩，一顿喝一斤烈酒再吃掉寻常三天的粮。如果不是她有一身出化的赌术，在边关一定会饿死或是被砍死的。

老酒醉之后，总喜欢骂一个叫凤四的男，说这个男误她一生。梅如玉听不明白，也不敢问，只是安心随着老练武。当她也能一掌劈断木桩，能随手一丢，就丢出自己想要的点数时，老却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

在病危时，师父给梅如玉唯一的忠告就是小心男，因为她太漂亮，尤其是在边关这种地方，这种美丽很容易成为原罪，遭到飞来横祸。即使自己把一身绝技倾囊相授，也不意味着少从此安然无恙。最后时刻老拉着梅如玉的手叮嘱着：能控制骰子算是了门，能控制自己的命数才是真的得道。自己一辈子都只是门，希望自己的弟子可以得道。

带着师父临终遗言，少走上了寻道的旅程。一度她认为自己快要成功了，靠着爹爹的战功以及师父当曾经击退过蒙古方面的刺客，与宣大总督吴兑搭上关系，有吴兑关照，自己在大同得以经营赌坊。

与一般想象不同，即便是有所作为或是想要有所作为的督抚疆臣，也只会努力保证边军足粮，但绝对不会让三军足饷。有了军饷就有了路费，随后就可以逃跑。靠着军法、酷刑勉强维持的部队，一旦有了机会，就会逃亡。从军户制度建立之初，逃军就是寻常事，何况边地生活条件远比腹里艰苦，士兵一旦有了资金肯定要跑。

但是不发军饷奖赏，部队的士气就没办法维持，是以很多名将都采取一种欺骗的方式。先是给士兵发饷，随后在军营里组织博戏，或是开放营伎，用类似的方式把士兵手里的钱再骗回来。这样一群始终处于饥饿状态的士兵，才会为了获取享受资本再去沙场搏命，保证部队不至于崩溃。

梅如玉的赌坊，就是建立在这个目的之上。靠着她堪称绝色的容颜可以吸引大批男来赌，她也不是个怕看的子，偶尔还会说些荤话，让男心里痒痒的。是以从一开张，赌坊的生意就十分火，即便是吴兑改任，贾应元上任，赌坊依旧矗立不倒。

赚取的钱财里，大部分流回督抚衙门，作为未来发放军饷或是奖金的维持费储备，相关员也要分润。剩下的部分里，一大部分要给薛文龙、萧长策，让他们有钱去慰问战死袍泽的家属。是以梅如玉表面风光，实际上私财并不多。饶是如此，在大同的军户里，梅如玉也可以算是个有钱，更许配了一个如意郎君。即便这个郎君死过老婆，带着孩子，自己还是待罪之身，可是她不在乎！她只知道自己喜欢他，那就足够了。

命运终于被自己握在了手里，梅如玉曾经兴奋地打马山，在师父坟前大声喊到：自己得道了。命数就像骰子一样，已经被自己随意控。

恍惚间，她看到自己身披吉服与薛文龙走新房。两夫唱随，相伴终生，过着仙般的子。师父做不到的事，自己都做到了，命数掌握在自己手里，自己想要怎样就怎样。

就在她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