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 开弓没有回头箭

引。可自己要是顺杆爬，固然可以把她拿下，主动权却依旧掌握在三娘子手中。

他苦笑一声，埋怨自己不该心慈手软，朝梦姑解释道：“夫其实对我介绍过了。在山西做走私生意的不是一家一户，杨、王、张、马，所有大家族都在做这种生意。如果我把这个账本拿出来，就是说要查这件事，那等于和山西所有的豪门为敌。你是个聪明的姑娘，能在仇身边隐忍这么多年不露出绽，应该不缺乏理智。你知道我不可能和这些豪门同时为敌的，我的对付目标自始至终只有张家一家。以他们立威，然后和其他家族妥协，让他们退步，最终实现我的谋划。如果几大家诚合作，其实我就没戏唱了，总不能真用尚方宝剑杀掉他们。好在他们几家各怀鬼胎，没那么容易合作，我才有发挥余地。可如果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他们就会开始全面合作，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梦姑点点：“是我一时冲动了。那夫有什么好办法？”

三娘子一笑，“我们这些只会盘马弯弓，不懂得心机。这种算计的事，还是范老爷比较合适。一会只有你们两个的时候，让他说悄悄话给你听。”

梦姑的脸一红，范进连忙道：“我那么说只是把梦姑暂时要到身边，免得张家再出毒手。”

“可是既然要了，就要把事做完。否则的话就会留下绽。难道你要说自己突然不中用了，所以你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范进把要过来可以，但也是暂时的，不可能始终不让张梦姑和张家见面。张允龄相之术都能看出一个子是否未来会是美，其是否经历过男之事就更是很容易辨别。乃至此时很多都掌握通过步态等方式看出一个子是否有过男的技能，糊弄肯定是糊弄不过去。

把这么个美要过来，却什么都不做，这确实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怀疑。但问题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范进把这些话说出来，就总觉得不大好。毕竟张梦姑的身份不同梅如玉，后者只是个普通子，前者也是蒲州张家的一份子，其父距离家主宝座也就是一步之遥。这样的其实论身份地位不比张舜卿低太多，能否甘心做小？

再者这个子心更是隐忍，能在张允龄身边虚与委蛇这么多年不露出绽，更不是等闲子可比。范进有点担心，这样的进了家宅，和张舜卿对上之后，会出现什么样的下场。何况家里还有三姐，应付一个张舜卿已经让三姐很为难了，如果再加上她……

范进沉默不语，张梦姑却大方地一笑，“夫说的极是，张四端送我来，便是要我服侍范老爷的。我吃了他家那么多年的饭，总要做点什么。就当我是服从张家命令好了，范老爷也只当我是个歌姬侍，就像方才对暖雪一样，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

她不用吩咐自己向卧室走去，走到门又回看了一眼梅如玉和三娘子，露出了她那仙子似地微笑：“辛苦二位了。范老爷，良宵苦短，莫负光。妾身还等着听你的谋划呢。”

虽然同是子，对这个又很有些嫉妒，可是看着她的笑容，梅如玉依旧呆了呆，主动上前拉起范进道：“都到这一步了，就不必再装模作样。我请老爷喝酒那晚，你可比现在爽利多了。”

“怎么？你倒是愿意我去别那里？”

“我怕只是觉得她比你家大娘子和气，如果她做大的，我想也许大家子都会舒服一些。”说话之间，梅如玉已经将范进拉到卧室门，搀扶着他走进去。三娘子看着范进的背影，一双桃花眼内两潭秋水转动，心内暗自嘀咕：这小丫忒不会做，难道多请两个做客，就能吃光你家的羊羔？

夜风寂寥。

一首歌谣在轻轻吟唱，这是一曲广东地方的小调。梁盼弟哼着曲子，脸上却已是泪流满面。身旁子低声道：“这是你自己弄哭自己的，不要怪在我这个大娘子上。否则的话，退思一准和我打饥荒。你是他的心，谁也摘不得，我若是惹了你，他一准要跟我发火。”

梁盼弟看着身旁的张舜卿，颇有些觉得自作自受。本来是想让林海珊收拾她一顿，没想到开发了她某个特殊癖好。加上范进不在身边，两个就每天在一起彼此慰籍。虽然都是子，不算对不起进仔，再说广东一带受福建影响大，于磨镜算是先驱不当回事。可是总觉得有些古怪，如果自己当初不想看她出丑，就不至于像今天这样了。

当然这也有个好处，就是她不用担心被张舜卿卖掉或是做主送。事实上王家有两位子弟已经对梁盼弟产生兴趣，托了眷出来要，然后被张舜卿软中带硬的拒绝了。王崇古也不知怎么得了消息，处置了几个，就没再敢打这些范家仆的主意。

如今两的关系比过去有所好转，但是也远远称不上姐妹。或者于张舜卿而言，这个世界上能成为她朋友的实在太少了。过去是同少，成亲后又不与异朋友，就只剩了范进这一个床下知己枕上夫妻。他不在，这个就寂寞了。

只不过寂寞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