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烽火(下）

范进当然还有援兵在手。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毕竟在行动之初，就已经做好硬打的准备，张宗道的倒戈与他而言，倒是计划外的收获，张家子弟中存在真正的忠义之士虽然符合逻辑，但是不能列计划之内。多了其部下三百健儿的帮助，让范进手的牌变得更多，而不是更少。只不过局势的变化，也出乎范进的意料，蒙古的战力远远超过预估，即便是和察哈尔蒙古打过道的戚金，也不曾想过，能遇到这么难缠的蒙古。

当然，造成这一结果的很大原因是范进的胡出击，另一方面原因是他带的部队虽然经过戚金整训，已经堪称锐，但是距离蓟镇兵还是有很大差距，辛的部队则又远比他们所遇到的一般蒙古来得勇猛。方才一战之下，反正的边军基本被打残了建制，在休整完成之前，很难再投战场。范进身边的扈从损失超过两成，三娘子统率的骑兵倒是还有战力，可也捅不蒙古军目前摆出来的防御圆阵。如果这时蒙古的援兵先到，范进就只能逃跑。反过来，辛这边就要面临被动。

戚金皱着眉看向平虏寨，心里嘀咕着：范进的援兵呢？

从穿云炮发起的刹那，军队的行动应该就是连环进发。标营从外面进攻，自己的部队从中心开花。平虏寨方向自己放了两百，应该也来支援了。

辛此时也是有着类似疑问，自己的援兵为什么还没到？虽然表面上辛从容冷静，高声呼喝着，准备下一次进攻，但是他的心里已经开始焦急。援兵，他需要援兵。如果再这么打下去，自己的就要拼光了！原男儿的豪勇，让他没法下达退却的命令，再说现在就算想退也未必退的成。山谷外号炮连天，鼓声越来越响，战斗正进行的激烈，自己退出去，说不定就一撞进埋伏里。

眼下这场大战的关键点，反倒是自己这边。抓住范进，明军自然不敢再打下去。如果自己被抓住，一切可能就都完了。明军方面已经有大声吆喝着集结溃散的步卒，准备重新整队，骑兵虎视眈眈看着自己这边。辛的一阵阵发晕，显然自己病弱的身体，并不适合这种长时期的马上冲锋较量，他用力咬了咬舌尖，一腥味在内弥漫。

依靠巨痛刺激，辛强行让自己起来，挥舞弯刀再次下达命令：冲锋！

蒙古骑兵再次开始奔驰，三娘子咬紧牙关，提起手上的刀也准备下达命令，戚金看向身边残的军阵，大声喝道：“长枪！推！”鸟枪手抛弃了火器，全都举起了长矛，在范进面前，组成一道单薄的长枪壁垒。

薛五、梅如玉两个一左一右护住范进，薛素芳已经做好拉着范进先跑的准备。就在两支骑兵的前锋撞到一起的刹那，山谷中猛然响起阵阵号角，随后一支步兵高举旗帜杀出，为首者手提大砍刀高声道：

“先砍马腿后砍，杀光这些鞑子！”

“杀光这些鞑子!”身后的步兵同样高声呼喝，随后向着辛的队伍奔去。范进的援兵，终于先到一步。

山谷内，化身成血磨坊。不时有新鲜的血填充。就在范进的这支援兵到来不久，一支溃散的蒙古军逃到山谷内，为辛暂时补充了新鲜血，只是这种欢喜持续的时间不长，更多的明朝标营士兵也追击进来，与范进的部队前后夹击辛一部。蒙古兵、明军、彼此不成建制地加到战斗中，让战场局势不停发生变化。至少在这个战场内，计划谋略乃至指挥都失去了意义，只剩下单纯意义的拼杀而已。

一刀砍翻眼前之，兴奋的战士还没来得及寻找下一个对手，就被战马撞飞出去。在空中，鲜血已经顺着嘴出来，在空中留下一道血线。下一刻，一名士兵跃起将骑士扑倒在地，两翻滚着缠斗在一起，处于下风的士兵高喊着：“捅他！别管我！”两名袍泽举着短矛奔过来，却发现要刺死这名骑兵必然要导致自己的袍泽一起被刺穿。就在两犹豫之时弓弦声响，雕手出的利箭已经穿透两咽喉。

辛已经下马步战了。随着死尸越来越多，加上伤员没有及时处理，遍地都是尸体或者伤兵，马的奔跑变得越来越难。加上明军有意识针对坐骑打击，辛已经换了三匹马，面临无马可换的地步，脆跳了下来。

身边护卫已经不是自己的血盟兄弟。那三名与他喝过血酒，约定生死与共的血盟亲卫，已经被战场吞噬。几名明显是所谓武林高手的，曾经发动了一次针对辛的斩首攻击，如果不是那三名血盟卫以命换命为辛争取时间，他在那次袭击里可能已经死了。

虽然明军斩首行动失败后，就没有高手投进来，并不代表辛就是安全的。战场越来越混，不时有残兵败将加，让主官对于战场的控制力严重削弱，已经没办法保证自己的安全。两方面都已经杀起了，恐惧、怯懦都被鲜血和死亡冲淡，大家意识到这就是个斗兽场，咬死对手就能活下去，否则就是死路一条。一些顺着山路逃亡了，下场现在还说不好，剩下的都是死战到底的。

辛在退，忽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