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2 宿敌

萧晟嘴角的笑容微微一顿，双目亦是一瞬沉黯，抬眼望着窗外，沉声道，“若是可以安适地活，谁又愿受那份苦？可，若不能忍，只怕我也无法活！”

楚意弦恍然明白，难怪他如此自苦，竟然是要以这个时时刻刻来提醒自己。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燕迟说他心机沉，心隐忍坚韧，原是半点儿没错。

她突然沉默了下来，萧晟扭来看，见她望着自己，目光幽而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由笑道，“楚大姑娘可是对本王产生了好奇？本王从前听说起过，若是一个姑娘对一个男产生了好奇，那便是对这个男开始有兴趣了，进而……”

“齐王殿下也是成过亲的，一个对你是不是有意，难道您还察觉不出吗？”楚意弦语调不温不淡地反问了萧晟一句，就这么一句，便是将萧晟狠狠噎住了。

又是无奈又是憋屈地看着她，半晌，才长叹一声道，“楚大姑娘还真是半点儿机会也不给本王！”

楚意弦没有回话，也跟着转望向窗外，天色更暗了，她眉心跟着皱起，“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萧晟没有说话，或者正要开，却被外的动静骤然打断了。

有开门声！两转互看了一眼，听着那开门的动静，隐约的声与脚步声，从这小院儿的大门一路传了过来，由远及近。

“姑娘，您要看他们可以，可只能看看，主子走时代过，这两不得她的命令，谁也不能动！”透过窗纸可以瞧见好些个黑衣簇拥着一个身穿色斗篷的身影疾步进了院门，再听着这一声姑娘，楚意弦和萧晟对望一眼，心知肚明了，是王笙。

王笙步子迈得快且重，好似带起了风，却半声不吭，转眼已经走到了这厢房之前，她沉声让“开门”。

方才追在她身后，对她耳提面命的那个黑衣中领的一个却是一个侧步，挡在了那门前，“姑娘拿着主子的令牌，要进来，要去见，属下等都不能也不敢拦着，可姑娘若是不能应下方才属下所说的事儿，属下即便是被处罚也万万不敢放姑娘进去。”

“你倒是好大的胆子！”王笙望着他，冷哼一声，满是不耐烦，却不过沉吟了一瞬，便点道，“好吧，我答应你，没有我姑母的命令，我不会要了他们的命，这样……可以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两诡计多端，属下怕他们对姑娘不利……”

王笙利索地一点，“罢了，你随着我一道进去吧，左右听到什么见到什么，晾你也不敢往外多说半句。”

那没有应声，只背脊更往下佝偻了两分。

王笙一抬手，“开门吧！”

领一瞥守在门边的手下，“开门吧！”

“是！”门边守着的应了一声，自取了钥匙将门锁打开，将房门推开。

王笙迈步走进门里，却在门边驻了足，“去，点个灯来，总得让我看清楚他们脸上的表才是。”

那些赶紧听命去点了盏灯来，亲自捧着，送到了屋里。

那厢房不大，左右不过十几尺见方，一盏灯点起，室内的暗色便被驱散了大半，至少足够王笙看清萧晟和楚意弦两的表了。

她迈步进去，一眼便瞧见了他们两，一个坐在床沿，一个坐在桌边，隔得倒不远，却又泾渭分明。这两自然不可能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却是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睁着一双眼，安静地将她瞅望着。

王笙一扯唇角，笑了起来，“楚大姑娘真是好大的魅力，怎么就能迷得齐王殿下连自身安危都不顾了，飞蛾扑火地一栽了进来？齐王殿下，这算不算得英雄难过美关啊！真是可惜，你们本来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当初，我也想着要撮合你们来着，偏偏楚大姑娘不肯领，偏走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

外边风声细细里突然夹杂进了沙沙的雨声，楚意弦转望了望窗外，灯影之下，果见细雨纷飞，不由哂笑一声道，“十六娘大黑天儿里，又下着雨，不惜跑了远路，纡尊降贵来这小院儿，就是为了奚落于我与齐王殿下？”

王笙面上的笑容骤然一敛，望着楚意弦的眼神更是蓦地转冷，咬着牙道，“怎么？不行吗？我有今，全拜二位所赐，二位如今到了这般境地，也不无我的关系，说到底，一场孽缘纠葛，总要做个真正的了结！”

王笙略顿了顿，缓缓走到了楚意弦身边，俯低身子望着她，“这回我姑母的布局我知道，你们俩是别想再活着了，可是在死之前，我还是不想让你好过。凭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却还能怀揣着再来一次的美梦？我告诉你，若我是你，知道自己是燕迟命中的劫数，就该躲得远远的。即便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也不要再来找他，若我是燕迟，知道被你害死了两次，说什么也要躲你躲得远远的，免得被你这个扫把星害到！”

“你什么意思？什么害死两次？”楚意弦听着，面上的笑容陡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