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 合作的第一步

……现在，就是想走也走不成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且不说偶师还死死攥着她的衣领没放手，就算他此刻松开了手，林三酒也清楚自己现在跑不掉了。

不远处，在那一片黏黏糊糊的绿色沼泽里站着的——姑且叫生物吧，此时正朝着二所在的方向，慢慢地挪动了过来。不管这是一个什么东西，它看起来似乎都非常不着急，滑滑的嗓音有些含糊不清地飘进了林三酒的耳朵里：“……你真倒霉……我本来是尽量打算不脱外衣就把这件事解决的……”

“这、这是什么鬼玩意儿？”

惊慌之下，林三酒忍不住向身边的偶师喊了一句——后者沉着一张脸，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圣诞老”，看起来如临大敌，似乎比刚才还要紧张得多；他瞧也没瞧林三酒一眼，冷哼一声，立即从她身边跃开了。

尽管一个字也没说，但他想用林三酒来试探虚实的意思，却清楚明白地表露无疑了——偶师一点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甚至还朝她抬了抬下，示意她赶快迎上去。

暗暗地在心里“呸”了一声，林三酒浑身上下已进了一触即发的备战状态。

……远处的生物走得不紧不慢，似乎压根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似的；然而藏在林三酒骨子里的某种东西，却一直在警告她千万不能怀着侥幸转身逃跑。就像是被什么力场给笼住了一样，随着那玩意儿接近的每一步，林三酒都能感觉到自己肩上被坠上了沉甸甸的、无形的压力。

……这到底是个什么？

恐怕必须得是一个非常有想象力的，才能从不远处的“圣诞老”身上，看出一个隐隐约约的形来——大概是胸膛的部分，扭曲着朝外侧拧着，类似于四肢的东西像蜘蛛一样挂在细细长长的躯体两侧，根本看不出来前肢后肢——即使是把一个死掰碎了再拼成这样，只怕也衔接不起来。

从它躯体的前方凸起了一个小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号的橄榄球。被从中间剖开了以后又风了，留下了一条嶙峋枯的裂缝。花了林三酒好一会儿功夫，她才敢确认声音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而最叫皮发麻的，是这个生物体表上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的大疙瘩——一层了。又在空瘪枯的圆壳里，生出了新的一层脓泡；当这个东西动起来的时候，一层层厚厚的、堆积着的圆泡就像是有生命一样，随着前进的动作而裂开了一条条的长型黑。一开一合之际，如同无数只巨大的、漆黑的空空眼一样。从这个简直没了形的东西身上忽隐忽现，每一只都仿佛正落在了林三酒身上。

“真没想到，”在她不远处的偶师忽然冷冷地笑了一声，“在十二界里也算有了不小名的圣诞老，原来竟是一只堕落种。”

是了，这一定是一只经过了不断进化的堕落种；因为也只有堕落种，才会是这幅样子——

没等林三酒想了，从那条的、不规则的裂缝里，猛然发出了一声哈气似的声音，“圣诞老”似乎短笑了一声。恰好踏进了两盏路灯之间的一片黑暗里——林三酒心里忽然一提，随即在骨翼猛然张开的同时，她将身体立即向上一拔，翻着身子腾了空。

踩在半空中林三酒低向下一望，刚才她落脚之处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一片脓泡——

还“新鲜”着的脓泡一个接一个地从地面上冒了起来，半透明的表面下隐隐流动着黑黑红红的体，远远看起来，就像是一片令恶心的火山岩浆一样。

“脓泡”一般的地表迅速向周围蔓延了开去，整条南瓜之路都在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里。生遍了一地大大小小的半透明疙瘩，翻腾着浅浅的黑红色；偶师脚下的地方自然也没能幸免，只是还不等林三酒看清楚他去了哪儿，自己的身体已经在重力的作用下直直掉了下去。

“快。拽住了路灯灯杆！”

意老师发出了一声惊叫的时候，林三酒也极力向一根路灯杆子伸出了手；然而就是最近的那一根离她也还是太远了——她的指尖从杆子表面擦了过去，在留下了几道白痕后，身体依然控制不住地往下坠了下去，眼看就要跌上那一地脓泡了。

下一秒，【龙卷风鞭子】豁然而现。从她手上卷出了一道飓风直击地面——趁着这一反作用力，林三酒在空中一扑，死死地抱住了路灯杆子，在脚尖即将碰着地面之前的一秒，顿住了身体下滑的趋势。

之前还是“圣诞老”模样的堕落种，似乎非常享受这一幕似的，浑身都愉悦地发抖。

“为了不被发现我的身份，平时不得不总穿着【圣诞套装】，这一招也有好久都不敢用了……”它说话的时候，浑身上下无数的黑都在一张一合，偶尔会倏地露出黑处那一层又一层的脓泡来：“倒是好久没看见过你们类这副模样了！”

林三酒抬眼一看，原来偶师也不知何时爬上了路灯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