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 Hunter ∓ Hunted

埋吃的胖男，低低地对林三酒说道：“……姐，我们还是找一个安静没的地方呆过14个月吧，好不？”

“为什么是14个月？”

……当这个声音从背后刚刚传进耳朵里时，听起来很有几分陌生。

季山青愣了一下，这才被同时涌起来的数个念给牢牢抓住了心脏，让他甚至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为哪一个念打冷战好了——

二住了脚步，季山青只觉脑子都有点木了，缓缓地转过了身子。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背后何时有靠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肥胖男居然能够在短短半秒钟里如此迅捷无声地跟了上来——然而最大的疑惑，还是眼下的这一个。

“你……你，”季山青终于明白了“舌打结”是什么意思，结结地问道：“……你不疯了？”

眼前的肥胖男，尽管嘴边、脸上、胸前，仍然染着一大片一大片鲜红的血，领里甚至还挂着半截疑似小肠般滑溜溜的东西；但只需要看一眼他的眼，恐怕便不会再有以为他是一个病患了。

智冷静清明下来的肥胖男，静静地扫了季山青和林三酒一眼。他肥大的腮帮子仍一鼓一鼓地嚼烂了最后两生。面不改色地将它咽了下去；清了清喉咙，他这才慢慢地朝二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个姑娘刚才不是问我，吃糖有什么用吗？”当他用这样一种平静自然的语调说话时，季山青真的几乎听不出来这跟刚才那个嗓音尖锐的是同一个了。

“……就是这个用处。”肥胖男的笑容。将他的脸挤出了一道道的\沟，一叠一叠的肥立刻淹没了他的眼睛。“我的状态，已经暂时恢复正常了。”

拽着主的衣角，季山青脚下悄悄地向后退了两步，地咽了一下嗓子。这才问道：“……你吃的可是。”

虽然理论上来说，短发已经是堕落种了，但是不管是她的外貌还是形态来看，都仍然是一个平常——

“她不也吃吗？如果她不吃，根本撑不到现在——既然是吃的，就应该有被吃的觉悟。”巨大的胖子似乎觉得这句话很好笑似的，歪打量了一下季山青：“……从世界末以来的两年多，靠着这些食族的，我的状态断断续续，时好时坏……但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没有吃过。却还保持了智清醒的。你是怎么办到的？你怎么没有饿死？”

季山青咬住下唇，犹豫了一秒，又把“植物”的说法搬了出来——没想到，肥胖男居然立刻点了点。

“唔，虽然有些难以想象，不过好像也只有这个说得通了，”他一双浑浊发黄的小眼睛，在\缝里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二，笑道：“……你们总不可能是从天外来的嘛。”

大概是察觉了季山青的面色不对，肥胖男立刻拍着肚皮笑了。在那一截疑似小肠被震得滑进了他的领里之后。他摆了摆肥厚的手：“你那是什么表？你放心，我不会对你们下手的。毕竟如果你们没吃过，那么我吃了你们也没有用——”

“没有用？”季山青皱起眉，仍然斜侧着身子。仿佛随时做好了跑的准备。“怎、怎么回事……？”

“到现在，你应该也多少有些了解了吧？”肥胖男也露出了一排血淋淋的牙，染了一嘴的红：“自从那个什么地颗粒从地底发、进大气层扩散了以后，全球的几乎都在第一个24小时内吃下了遭到污染的食物，也因此都失常了……几十亿疯子，几乎立刻毁了这个世界。核弹被发出来了。飞机掉下来了，车祸排满了街道……就算我那天不疯，也根本数不过来。所有这些食族们，都是运气好，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在那一天没有吃东西……很快地，他们就发现了避免患上疾病的办法，那就是吃病的。”

“像这样聚集了不少病的小区，可绝不止一个。你说这是不是堕落种的？什么是堕落种？哦……原来你管食族叫堕落种，这个名字倒不错。”肥胖的男垂下眼皮，回看了身后不远处短发的残尸。

自从脖子和胸腹都被啃咬了个稀烂之后，已经很难看出来那还是一个形了；季山青根本没敢往哪个方向看，只能盯着男不动目光。

肥胖男忽然嘿嘿地笑了一声，砸了砸紫红色的厚唇。

“最开始，的确是这些食……堕落种的想法，把都用遭到污染的食品养起来。这个主意很快也流行开来了……越来越多的堕落种，把他们找到的食品都堆放在这儿，一旦有吃不完的病，也都领了过来，渐渐地，这儿就成了他们的公共食堂。”

“只不过嘛……”说到这儿，肥胖男微微低下了，嘴角裂开的地方，露出了一点尖尖的、血红的牙——季山青说不好那是不是只是普通的虎牙：“他们不知道的是……我们这一类病的存在。”

“正如病的会过滤掉地颗粒一样，好像堕落种的也可以帮助稳定状态……你问我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