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6 人各有命

冲向了下一条环道。

别看孕只剩下了一把骨和水肿的积，身体却沉甸甸地压在林三酒的胳膊上，分量似乎还随着每一步而越来越沉。羊水早就了，也不知道这个是靠着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忍着阵痛一声不吭；眼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发被汗水打湿成了一绺绺，林三酒咬紧了下唇，又加快了速度。

快了，她已经能看见那一条环道上的了。

与其他不同，那是一个宽敞幽的；内部空间似乎还向两边远远地被凿出来了，看起来至少是普通民的几十倍大——

“我叫定流。”

怀里的孕，齿含糊不清地说道：“……想不到在死之前，还能再把这个名字说一次。”

林三酒出不了声。她见过无数死，也见过无数将死之；定流说得没错，她的确已经时无多。

“告诉我，”过了几秒，林三酒几乎是带着几分求助、有几分茫然地轻声问道：“……告诉我，怎么才能救你？”

随即她就感到定流在自己怀里微微地摇了摇。

“别白费力气。有些事，你注定无能为力——再说我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定流虚弱得好像一根细线似的声音，随着林三酒的步伐，而被颠簸得一颤一颤：“……真想帮我，不如给我一根烟。”

随即，她轻轻笑了一声：“……自从来了这个鬼地方，我再也没摸过打火机。”

林三酒一咬嘴唇，立刻停下了脚步——在意老师骤然加强的【意识力防护】下，顶着身后的攻击，她硬是笔直地站在原地没躲，从卡片库里找出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轻轻放进了定流手里——和清久留相处了一个世界，导致她卡片库里还剩下了好几箱烟酒。

“想不到你真有。”定流叼着烟，按了几下火机——火苗跳了出来几次，烟却没有亮起来。她自嘲地笑了一声，拿下烟，与火机一起握住了：“算了，赶紧走吧。”

林三酒和季山青对视了一眼。只不过眼的汇一闪而逝，因为二突然同时想到，定流是会读心术的。

怀里面色苍白的定流，微微闭上了眼睛，冷汗仍然在不断地渗。

当几个离育儿不远了的时候，身后的堕落种们像终于紧张了起来似的——攻势一下子猛烈繁密了，【天气播报主持】每预告一次来袭能力，就有四五个其他的能力已经先一步攻到了——

伴随着千百怪的呼哨声，【意识力防护】被打得摇摇晃晃，林三酒脆一咬牙，带着礼包和【天气预报主持】，一扎进了育儿里。

光线一下子幽暗了，视线里只有被笼在影子里的岩壁，曲折地伸向更的地方。一混杂着气和臭味的空气，迎扑了上来。

作为一个育儿，这个地方安静得叫诧异。不知何处响起的水滴声，吧嗒、吧嗒地回在幽静的里，每一滴的声音，都拉得长长的，久久才散——外的呼喊、追击，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事了。

趁着追兵还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进了，林三酒抱着定流，顺着狭窄的甬道冲了进去。

被开凿出来的里，出了岩壁、泥石，甚至连火把也没有；走了几步，几就迅速被地腹里的黑暗笼住了。摸黑走了一会儿，前方始终没有亮起光芒，林三酒脆叫出了【能力打磨剂】——银光一洒，几都愣住了。

他们眼前豁然展开了一个极大的地下空。

在银光触及不到的远方，空后半部分没了黑暗里。无数木制的、大大小小的婴儿床，一个挨着一个铺满了地——随着银光照过去，一张张表麻木的脸从黑暗里浮了出来，被光芒照成了雪白，一声不吭地看着这一行突然闯的。

“他们、他们怎么都这么安静？”礼包结结地问了一声，走了近去，小心翼翼地弯腰看了看。

在他面前的这个孩子，好像是个孩，大概有六七岁大了，仍然蜷缩在一只小婴儿床里，却不显得拥挤——因为她瘦得几乎不像。在她身边，一个又一个岁数不一的小孩，有男有，面目平静，正齐刷刷地望着礼包；礼包与他们对视了一眼，突然打了个抖，赶紧回到了林三酒身边。

千百张小脸，又随着他的这个动作，转向了林三酒。

“放我下去，”定流轻轻地命令道。

林三酒犹豫了一下，没动。

“放我下去。”定流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过了几秒，林三酒才终于开了。

“那个……其实你根本不抽烟，对吧？”她语气轻轻地，好像怕惊扰到小动物。“你连怎么点烟都不知道——”

“点火的同时要吸一，才好点燃。”季山青补充道。“我们也是认识了一个老烟枪才知道的。”

“你只是想知道我有没有打火机。”林三酒叹了一气。“如果只是来看看，你为什么要打火机？”

定流静了静，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