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7 标题马赛克

对玩游戏真的很上心——尤其是自己能全程参与，一旦玩输了却又不能自己付代价的游戏——上哪儿找这种好事去？

对笛卡尔来说，空间好像就是它的一部分，或者它是空间的一部分；它把门缝模糊成了一团混沌，像溶了似的，化进了门后的空间里。波西米亚关掉台灯，慢慢合上门，蹑手蹑脚地走向秘书办公室，伸手一拧，门果然应手而开。

昏暗之中，这间办公室的气味闻起来也很像牛秘书。

悄悄关上门，一一就地盘坐在门后。这样一来，如果有从走廊里过来的话，波西米亚绝不至于听漏了；想着那还得有一会儿工夫才会上来，她脆借着走廊里漏进来的微光，把文件放在地上，用气声对笛卡尔问道：“……你也发现了圆形？”

一地的文件、照片、记事本、历纸，在门缝里的微光下，大半都模模糊糊地沉了黑暗。剩下的一小半，在走廊灯光映下看起来更加雪白了。

“准确说来，和圆形有点区别。”笛卡尔几次要飘上来也看看文件，都被波西米亚一把挥开了——本来光芒就暗得快要瞧不清楚东西了，谁还需要加一层马赛克？

“虽然大形状是个圆的，但是吧……都是由一截一截、带着同一方向箭的弧线连起来的。弧线与弧线之间，还点了大黑点，很怪。”

“嗯，和我发现的那个一样。”波西米亚又把自己在牢房中见到的那一幕说了，“……这些圆代表什么呢？”

“肯定和这些犯有关系。有些圆，我一开始就是在犯案件材料的背后发现的。”

波西米亚借着微光，把脸凑到纸张前面，鼻子都快戳到纸上了，总算是将内容勉强看了一个大概。她将犯的卷宗材料分门别类地在地上铺好以后，重新浏览了一遍犯编号，不由轻轻地“诶？”了一声。

“怎么回事？”笛卡尔蓦地冲了上来。

“这些编号我都认识。”

游戏肯定进行了一定的简化——毕竟不可能真的让她把几千个罪犯的材料都看一遍。但正是这简化之后的材料，让波西米亚越看越眼熟：“你看，1702号是疑似喜欢吃的那个，你老乡。1718是蛇皮让我关照的，这两个我刚才就发现了。但是剩下的这两份……1811号是另一个帮派老大让我帮忙关照的新犯，没想到也出现在这儿了；最后一个，1759号，是旧皮鞋和小处一开始说要去找他面谈的那个犯。”

“噢，我都差点忘了！”笛卡尔恍然大悟，“他们说要找1759面谈……是为了什么来着？好像要调查监狱内外的通讯联系……类似于这样的？”

内外联系……内外联系……

波西米亚皱着眉，仔细看了一遍他们的狱时间，发现也都挨得挺近。

“不止是时间近，”笛卡尔很得意，“我仔细看过，他们上诉的理由，也有共同特点。初审中检查方提出的犯罪证据中，都有一部分，比较有争议、能抗辩，或者属于间接的……毕竟要是铁证如山的话，也不到他们上诉了嘛。”

波西米亚茫然地望着它。

在她的经验里，一旦对什么产生怀疑，就等于宣判了那个的命运，能弄死就赶紧弄死了；决定一个的生死居然不讲武力，反而要讲证据，这简直是大了冲了脑子。

在很多方面来说，笛卡尔虽身为副本，却比她更接近一个普通。

解释了半天发现波西米亚依然懵懵懂懂，笛卡尔也泄了气。它示意了一下另外一些从保险柜里拿出来的信封，说道：“你先看看这些……看见那些银行对账单了吗？”

波西米亚轻手轻脚地打开了第一张。没吃过猪，她也见过猪跑；她知道，在游戏背景所采用的这种类社会里，“钱”是一个多么重要的东西——她看了一会儿，愣愣地抬起，低声问道：“……这、这么多钱？等等，这个数字……应该算是很大的吧？”

“一个中层公司职员上十年，才能勉强拿到这个数字吧。不过这只是总金额的四分之一罢了。你看，四个对账单由不同银行发出，每个账号的汇款都是一样的——可别问我银行或者汇款是什么！”

“……sndy ters这么有钱？”

笛卡尔哼了一声。

“我不知道。因为这四个账号，分别属于不同的名，没有一个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