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7 菌菇也是有商业头脑的

话说，林三酒戒蠢显然还未成功。此刻她一脸羞愧地小声说：“我、我也不知道……我想再回到那个时候……”

“我懂了。”中年男也不知道得出了个什么结论，回看了看众，以为然似的点点：“事不宜迟，我这就带你们去。”

在跟着他走的一路上，波西米亚快把偶师的册子给翻出火星了，总算在最后几页里发现了一则广告——不是别的，正是体验馆的广告。猫脑袋从她肩膀上探出来，和她一起看了一会儿广告，都有点儿不能理解。

“结束末颠簸，重拾平稳生”？

要是说标题还不算怪的话，那这句广告词——“类本中生来无可弥补的缺憾，致使类永远也达不到理想中的平衡幸福的社会……唯一的答案，仅在可食用真理”又是怎么回事？

在这则广告的最下方，还有一行不容忽视的粗体小字：“在体验馆，你生中最金光灿烂的一天正在等待着你。木鱼论坛诚信担保，绝无后遗症，绝无隐藏条件，体验完后即可原样离开。”

“我说，”胡苗苗踩着肩膀一转身，冲偶师问道：“这个广告是怎么回事？”

“这还用问吗，”偶师恹恹地说，“这个世界里的菌菇们，也就是所谓的真理，都知道十二界的存在。它们委派已经成为真理仆的进化者，返回十二界，花钱在木鱼论坛的册子上打广告。这个世界的签证会如此之贵，这则广告也是原因之一。”

他身上似乎有容纳偶的道具，虽然装不了几个，但总算能保证身边从来不缺偶用——他此时正半卧在一张矮榻上，由两个偶扛在肩上往前走；伴随着他们的步伐，偶师身上的装饰羽毛也跟着一颤一颤，仿佛在有意地招摇过市。

“自我意识太过剩了吧，老是用这种惹眼目的东西。”林三酒低声嘀咕了一句——波西米亚希望她下次在说这种话的时候，能尽量离自己远一点。

……好在偶师远远落在后面，应该没听见。她犹豫了一下，小声向林三酒问道：“喂，之前你在龙虾菇里的时候，没把那个拿下来吗？现在去哪了？”

一边说，她一边伸手在脖子上比了比。

“没有，他后来醒了，就更不好拿了。”在说起真理以外的事时，林三酒还算正常：“但是水巾都揉成一条了，他伤重时也注意不到，更何况他身上七八糟的东西多着呢……”

“在我的背包里。”猫医生冷不丁凑过来，毛茸茸地扎得脸痒：“我给他处理伤的时候，顺手拿下来了。我记得，你突然看见他脖子上有个水巾的时候，脸色都不像个了。”

“我就知道她靠不住！”波西米亚的眼泪几乎都掉了下来：“医生，您的大恩大德，我——”

不等她把感激之表达完，前方那个中年男就忽然停下了脚。他回朝几一笑，指了指前方不远处：“这是离我们最近的体验馆了，你们很幸运，它的规模也很大。”

要不是由他带路绕进了一群“建筑物”中央，只怕几都发现不了，原来在一丛丛摩天大楼似的菌菇中，还藏着一间这么普通的砖造平房。在它四周是一圈空地，除了围墙之外连一根杂也没有，以砂石铺得平平整整。

不得不说，忽然看见这么一处完全没有菌类生长的清净地方，实在叫松了一气。

“为了让外地感觉安心放松，我们的体验馆都是以不健康不自然的红砖建造的。”中年男叹了气，似乎有点儿遗憾：“我是搞不懂，为什么有愿意住在这种冷硬死板的东西里……”

他说着，替几个推开了大门：“我还要去工作，接下来有专业员接待你们。放心吧！接下来，你们将体会到真正的美好生——诶，这位先生不进去吗？”

二一猫回一看，只见偶们早就在老远的地方顿住了脚步，偶师就像听不见一样，表纹丝未动。那中年男也不生气，笑着走了——反倒是波西米亚脸色不好看了。

“等、等一下，”她鼓起勇气问道：“林三酒也就罢了，我们就这么进去……没问题吗？”

“就你，没有们。”猫医生坐在地上，四只脚爪紧紧地挨在一起，一副起重机也不可能把它拔起来的样子：“我不进去。你们类的缺憾啊，幸福啊，和我有什么关系，目标对象又不是我。”

波西米亚无法反驳。

“这个体验馆，应该是让体会成为真理仆的感受吧？万、万一……”

“怕它们趁机把你变成仆？”偶师突然开了，冷笑了一声。“它们倒是很懂类，知道怎么做才能源源不断地吸引蠢蛾子。哦，你看，那只蠢蛾子不就已经进去了吗。”

波西米亚一回，正好看见林三酒的背影消失在了大门里。她登时顾不上再问问题了，赶紧叫了一声“你着什么急啊”，就冲了进去——大门自带感应，二刚刚进去，门就在背后缓缓合拢了。

内部虽然没有窗户，灯光却十分柔和，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