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9 画面里的宫道一

远方猝不及防的这一声惨呼，将林三酒和波西米亚都惊得跳了起来，险些撞上烧着热水的铁皮锅。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她们在一瞬间就做好了战斗准备，等着放倒了进化者的东西冒出——然而等了一会儿，夜色寂静，蝉鸣渐弱，月光依旧不受打扰地浮沉在黑暗的公路上，到处都没有一丝异样。

唯一一点响动，是体“咚”一声撞在地面上的闷响，伴随着似乎是血溅在公路上的声音，轻微得叫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随后，就再也听不见那进化者的声音了。

“那怎么了……？”波西米亚惊疑加地问道。

她的眼角从偶师身上一转，又飞快地收了回来。唯一一个可以于不动声色之间就将远方进化者杀掉的，只有偶师一罢了；不过，他又实在没有理由这么——而且那死了以后，也没有站起来变成偶。

偶师好像根本不在乎那个进化者为什么突然惨死了，只是望着那一铁皮锅，微微皱起了一边眉毛，对脑海中的大巫质疑道：“……难道‘由大及小’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动态的过程？”

二都静了下来，尽管她们听不见大巫的回应。

偶师听了一会儿，没出声，随即微不可察地点了一点——二对视一眼，都浮起了一层疑惑之色。大巫的能力确实超乎寻常，连某个跑过时的“动态过程”都可以被她捕捉，把它变成汤剂材料之一；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大巫要的只是一个动态过程，那么杀了那进化者的，就不是偶师了。

对于那是怎么死的，偶师毫无兴趣；对他来说，此刻世上没有什么事能比眼前这锅更重要了。他微微一抬下，还多赏了林三酒五个字：“现在该你了。”

在热水里坐一会儿算不上什么大事；就是一坐在锅里，两站在锅外，仿佛做晚饭用的猪忽然有了意识，大眼瞪小眼之下，实在有点儿不尴不尬。眼瞧靴子、裤脚上的泥灰把水都搅浑了，林三酒看看偶师：“行了吗？”

偶师闭着眼睛没说话，却朝波西米亚招了招手。

“她需要用一个通道，把能力施展出去，但是我的稳定度不够。”他面色平淡、语气寻常，却把波西米亚给吓了个脸白：“……你来帮把手。”

“原来如此，”

意老师冷不丁地在林三酒脑海中叹息了一声：“怪不得他没有意识力呢。就跟疯子身上找不到意识力一样，他的世界如果总是如履薄冰、随时会崩裂，那么自然也就发展不出来意识力了。”

林三酒抿着嘴，没让面上流露出一丝异样。

波西米亚垂着脑袋，双眼紧闭，意识力围绕着身体一圈一圈呼啸起来——她在风声中站了一会儿，忽然走上几步，伸手探进热水锅里摸索起来；作为锅里煮的猪，林三酒忙挪开了一点儿，眼看着她从锅底捞起来了一卷湿淋淋的纸。

这卷纸明明不是他们放进去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大巫成功了？”林三酒忙探问道：“这就是她……煮出来的东西？”

“把它平铺开！”偶师命令道。

波西米亚伸手一抹水，将纸卷展开，露出了一片没有文字的空白纸张。它是从水锅里捞出来的，边缘处被水浸得透湿了，黑色的水迹弯弯曲曲如同蚯蚓一般，顺着纸张纹理爬下来，慢慢洇润错，形成了三个字：“宫道一”。

月光下，几双眼睛都集中在了这一个名字上。夜色死寂，唯有时不时的风声和偶尔一下水响，才叫感觉到这张纸卷竟是真实的，而不是一个梦。

随着名字的出现、隐没，纸张上渐渐出现了画面。光下，画面处于熙熙攘攘的群之中，从各色各样的颅中间穿过，慢慢接近了一个戴着黑色礼帽的男——他正好在这个时候一抬手，夹着礼帽将它摘了下来，露出了梳向脑后的一整齐黑发。

的确是宫道一没错了；从背景的群上，只能猜出他大概是在某个十二界中，却难以判定是哪个。

宫道一转过，线条柔漂亮的侧脸上浮起了一个笑，似乎正在与身边的什么说话——可惜纸卷传达不出声音，从这个角度也读不出他的唇语。

林三酒没敢抬去瞧偶师此刻的色。

在三的注视下，纸面上的宫道一忽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色一震，立刻转身在画面中四下扫视了一圈，停下时，目光正好与画外三撞个正着。

“他、他看我们嘛？”波西米亚被惊了一跳：“是碰巧吧？”

仿佛听见了这句话似的，宫道一若有所思地歪过，轻轻勾起了一个薄薄的笑容。他伸手怀，不知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看了看，随即转过身，招呼身边继续和他一起往前走，直至画面消失在了群里。

林三酒愣愣地盯着纸卷，半晌也没有作声。

“怎么回事？”波西米亚眼见纸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