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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忧心城防问题，又赶忙跑去了暂且用来联络城中年轻
的学堂，与那儿的年轻聊了起来。
“先生不跑，后悔吗？”少年一面磨刀，一面问周世通。
撸着袖子帮他们一道磨刀的周世通发出一阵爽朗大笑，说：“我的朋友们如今带着我心
的书稿去了安全的地方，而我能留在城里，与你们这些青春之在一起，此生无憾也。”
“先生不怕？”
有伸长脖子看他，等他答复。
“不怕。”周世通回答道：“死并不能吓唬住我，亦吓唬不住这低到尘埃里的四万万百姓。此番若是活了下来，那么我有一篇文章要送给大家。”
一听到有文章，学堂里打磨武器的年轻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期盼地看着周世通。
“先生何必等之后？现在念给我们听吧！要是将来能活着离开淅源，我们给先生当传声筒！”一青年大喇喇地站在书桌上，兴奋地说道：“若是我死在了淅源，那么临终前能听到先生的文章，便权当是死后的悼文了！”
周世通闻言，愣了一下。
其后，他颤着声音，念道：“民者，俯首听命之从者。然民从九五，惟愿九五之贤德可溉苍生，故而世代顺之。惜今之九五，弗如周武汉季，亦逊先者甚之——”
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挤满了的学堂里回
着。
这是周世通第一次在前指名道姓地将矛
指向赵氏皇室，指向那个惯常不可被违逆的九五至尊。
他的声音极有力地，一字一句地灌
到了在场的所有听者的心中，
开了他们心里对至高无上的皇权的迷信，更是为将来埋下了一颗无法被忽视的种子。
李照并不知道淅源城中的种种改变，她寻了一处无值守的城墙，空手攀附至顶端后，翻身而过。
之后，趁着月亮隐云层的那么些许空隙，李照单手扣在砖缝之间，直直地滑了下去。
这里之所以没守着——
咚的一声。
落地之后，李照一抬，就明白了这一处城墙为什么墙没看守的原因。
无数双眼睛在举着的火把照耀下，齐刷刷地看着穿着一身黑袍的李照，面色更是相当地严厉，仿佛下一秒就要吃了李照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