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刮目相看

快带回来供，说是那九个被抓的双刀会成员不但一咬定他们都是教民，还主动代了给他们洗礼的父名字和受洗时间，表示可以让袁祖悳随便去查，查出供有假愿认罪。

袁祖悳当然没胆子派去租界把马丁父抓来过堂审问，只能是寄希望于收买洋罢手，然而袁祖悳却又严重低估了洋父对传教事业的狂热，当他把银子递到两个闹事的洋父面前时，两个洋父不但不收，还马上大吼大叫，说袁祖悳这是在贿赂收买他们，也是在侮辱他们，把袁祖悳弄得是灰土脸，无地自容。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袁祖悳也只好是丢卒保车——派抓了几个小福建提前准备好的替死鬼，让他们背下一切罪名，暂时给两个洋父一个代，又承诺一定秉公执法，这才好不容易把两个洋父给打发走。而看着两个洋父大摇大摆离去的背影，袁祖悳才终于松了气，冷笑说道：“吴阿爽，我看你还能有什么样的手段，这只是地方上的事，你一个兵备道管不了地方民政，就算明知道我抓的是替死鬼，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擅长弄权的袁祖悳很快又笑不出来了，因为两个洋父前脚刚走，吴健彰的马车后脚就停到了他的县衙门前，然后吴健彰那张瘦的猥琐老脸还尽是笑容，无比亲切的微笑着，把一道公文递到了他的手里，说道：“袁县尊，实在不好意思，本官查到，昨天你在码上抓的一个叫谢三的，是仍然还在编的上海县高桥镇练勇，不知为什么当了逃兵，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你的给抓了。所以没办法了，根据朝廷律令，本官必须调查这件事，参与审问那个谢三，也要顺便审问一下他的那些同伴，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逃兵。”

难以置信的仔细翻看了吴健彰亲手递的兵备道公文，袁祖悳更加难以置信的抬起来，看着吴健彰心中惊叫，“这老不死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通官场门道了？这么不要脸的涉民政借，也亏这个老东西想得出来！”

就因为没有权力预地方政务，吴健彰在袁祖悳面前都不知道吃了多少大亏，这会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报复一把，吴健彰当然是笑得要多开心有多开心，又向袁祖悳拱了拱手，说道：“袁县尊，就这么定了，你开堂审问那个谢三的时候，请务必知会老夫一声，老夫一定亲自来与你共同审问，看看那个逃兵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又是和什么殴斗才导致被抓。你我都是朝廷命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可一定要把昨天的事查一个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用无比怨毒的目光回报了吴健彰的亲切笑容，又稍一盘算，袁祖悳咬牙点，恶狠狠说道：“吴道台放心，既然这事已经牵涉到了团练，那本官到时候一定会知会于你，请你共审那个逃兵！只不过这个案子太过复杂，本官需要时间详细调查来龙去脉，吴大恐怕得等上不少时间！”

“没关系，老夫有的是耐心。”已经知道孙子全部计划的吴健彰冷笑，说道：“就怕袁县尊你没这个耐心，查不了几天就得赶紧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