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盲人骑瞎马

气后，尽管随后马上传来了又有一处城外据点被吴军攻占的消息，托明阿和沈葆桢却再没有任何的揪心，还都在许州突然遇袭之后露出了一点笑容，道：“只要那支辎重队没事就好，城外的营垒，曾老九想打随便他打，反正就是为了给我们争取时间才修的。”

虽然曾国荃还牢记着吴超越的另一个叮嘱派了很多斥候细作探察敌，然而许州以北毕竟是清军控制地，所以还是到了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曾国荃才收到吴军细作探报，说是有一支清军辎重队进了北面五十多里外的洧川城中驻扎。

“有没有探到那支党辎重队运送的是什么？有多少车辆？”曾国荃打着呵欠漫不经心的问道。

“马料。”来报信的细作如实回答，说道：“数量大概是四百六十车左右。”

曾国荃一听更是大打呵欠，说道：“用不着搭理，那玩意对我们没多大用处，下去休息吧，明天再去洧川那边哨探，一有异常，立即来报。”

细作应诺，却没有急着离开，还犹豫着又补充了一句，“曾将军，关于这支党的辎重队，小的还有几个况想向你禀报，就是不知道重不重要。”

“有话直说。”曾国荃顺吩咐道。

“遵命。”细作抱拳，说道：“曾将军，关于那支党辎重队，小的和其他两个弟兄还发现了几个疑点，第一是那些马料车在雪地上留下的车辙印有些过，不象是普通马料车的痕迹。”

“第二个疑点是那些拉车的骡马毛驴，竟然都是上好的牲，骡子和毛驴都是在马市上卖出好价钱的壮牲，拉车的马也全都是高大马，没有一匹菜马老马。小长了这么大，还从没见过牲全都这么好的骡马队。”

“你看清楚了？”曾国荃终于来了点兴趣，打起追问道。

“看清楚了。”细作点，说道：“小在加讨逆军之前是商队的伙计，见过很多骡马商队，可不管是山西的雷家乔家，直隶的刘家还是安徽的胡家，都没有任何一支商队能全部用这么好的牲。所以小的当时就觉得怪，党军队怎么能舍得用这么好的牲拉这么多不值钱的马料？”

曾国荃也生出疑心了，忙又问道：“还有没有其他可疑的地方？”

“还有一个。”细作答道：“那支党辎重队匆匆进城的时候，在城外街道上有些胡，押送那支辎重队的党士兵喊叫整理队伍时，小亲耳听到，那些说的差不多全都是京城音，似乎象是从京城来的党军队。”

“怪事，京城的党军队，怎么会千里迢迢的送这么多马料来河南？”曾国荃终于疑心大起，琢磨了许久之后，曾国荃还突然灵机一动，问出了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那支党辎重队，今天什么时候进的洧川城？”

“大概是上午巳时三刻过后，也有可能是午时正。”细作回忆着说道：“小没洋表，不知道具体时间，不过肯定没到正午，因为今天出了太阳，当时太阳还没当空。”

曾国荃听了也没吭声，马上叫亲兵拿来一块洋表赏给那个细作，那细作大喜赶紧道谢时，曾国荃却只是挥手叫他下去休息，心里也在盘算一个问题，“了怪了？我今天清晨六点左右被迫向五里屯发起的强攻，怎么还没用六个小时，还在洧川北面的党辎重队就已经收到消息，急匆匆的进了洧川城驻扎？”

“这摆明了是许州的党用快马给那支辎重队送的信，几百车马料而已，不可能犯得着这么着急？难道这支党的辎重队有什么古怪？”

满腹疑惑之下，次清晨召集众将议事时，曾国荃也没急着布置继续扫清军城外据点的战术，直接就把那支可疑辎重队的况告诉给了麾下众将，结果曾国荃麾下的一湘军老也是个个生疑，全都怀疑这支辎重队有可能是以运送马料为名，给许州清军送来更为重要的物资。然而到底是什么重要物资，湘军众将却一时猜不出来。

“我知道什么了！”最得曾国荃喜的年轻猛将李臣典突然大吼了一声，“军饷！肯定是军饷！”

“军饷？！”

曾国荃呆了一呆，刚想问李臣典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时，蒋益澧、张诗和刘连捷等湘军老已经全部眼睛一亮，异同声的吼叫道：“肯定是军饷！不然党军队绝对不会这么重视那支辎重队！”

“九帅，末将敢拿脑袋打赌，绝对是军饷银子！”李臣典又兴奋的嚷嚷道：“我们打下襄城后，末将早就问明白了，河南这边的党军队已经有三个月只领一半军饷，托明阿向他们保证过，一定会在过年前全部补发完，还说过年可能会有犒赏！所以那些所谓的马料车里装的，肯定是党军队从京城押来的军饷现银！”

曾国荃张结舌，心里也顿时生出贪念，暗道：“如果真是军饷，那我们只要攻距离不远的洧川城，那些军饷，不就都是……。”

“九帅！他丫的！打下洧川那座小城，我们就发财了！”湘军群匪争先恐后的这么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