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另一个办法

“有多少把握？”周腾虎追问了一句。

裴兴又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没多少把握，晚上动手或许把握还大些，白天末将实在不敢保证一定能得手。”

周腾虎用手指敲打着桌子盘算了半晌，考虑到过于分兵确实危险，同时让太平军水师炮击租界和上海的城下町损失实在太大，周腾虎还是决定死马当活马医一把，向裴兴吩咐道：“裴兴，你现在就去见吴老大，把况告诉他，请他带你去见英国的何伯将军，商量一下这么做行不行？”

裴兴答应，立即起身告辞去见吴老买办，周腾虎也暂时搁置了是否出兵增援吴淞的讨论，改为与孟驲、邓嗣源等研究讨论被迫收缩后的防线调整问题。

还是来看裴兴这边的况，当裴兴找到吴老买办说明况后，是在为孙子打工的吴老买办当然马上领着裴兴进了租界，找到了目前租界各国领事公推的上海联军司令，英国海军少将何伯。

可惜见面何伯并没有先给吴老买办说话的机会，反过来冲着吴老买办就是一通咆哮，谴责上海吴军没能坚持守住南翔，让太平军直接威胁到了上海公共租界的北区和东区，严重影响西方侨民在上海的生命财产利益。

国如此，又是买办出身，吴老买办当然只能是颜婢膝的向何伯解释道歉，哭丧着脸哀求何伯宽恕原谅和理解上海吴军的苦衷。但不过何伯对上海吴军始终不肯出兵增援南翔一事十分不满，并不愿接受吴老买办的解释，又冲着吴老买办咆哮了一通，最后才向吴老买办问起来意。

吴老买办和裴兴赶紧把来意说了，只可惜却换来了何伯的当面嘲讽，“亲的吴，难道你们认为太平军都是傻瓜吗？会在黑夜里把蒸汽炮船开进水面狭窄的黄浦江给你们的小船偷袭？又会在战里不注意防范小船，给你们的舢板小船靠近他们船舷的机会？”

“亲的何伯将军，可我孙子在湖北时，曾经用过这个办法打败过太平军啊？”吴老买办直接用英语说道。

“况不同，无法复制。”何伯摇，说道：“我去湖北访问时，曾经到过你们使用火药船战术的田家镇战场参观，也曾经仔细了解那一战的经过。你们的湖北军队能够成功，是因为战场的水流遄急，江面宽阔，你们在上游有水流和风力的优势，又有足够的空间可以躲避太平军的攻击，所以才能创造那样的迹。”

“但黄浦江这里的况完全不同，下游的水势平缓，水面狭窄，你们的舢板小船发挥不了速度和灵活的优势。太平军只要稍微注意一下用小船保护近舷，你们的火药船就很难获得靠近他们船舷的机会，而且就算你们运气好，勉强靠近了太平军蒸汽炮船的船舷，太平军的蒸汽炮船也可以靠着船速的优势迅速甩开你们。毕竟，只要是脑袋正常的船长，就绝不会给敌小船靠近船舷下方的机会。”

断然否决上海吴军的自杀船战术后，何伯又更不客气的说道：“吴，如果你们想拦住太平军的蒸汽炮船，不让他们开进黄浦江，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全力守卫吴淞炮台，用炮台的火力封锁黄浦江航道！”

“着太平军水师在付出沉重代价后才能开进黄浦江，然后我才能指挥狐狸先生号，带着你们的船队和那两条法国风帆战船在下游打败太平军，不给太平军蒸汽船队靠近上海街区码的机会。”

裴兴此前已经对吴老买办说过周腾虎不敢出兵增援吴淞炮台的原因，这会吴老买办当然不敢轻易松答应，只能是追问道：“亲的何伯将军，除了这个办法以外，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还能有什么办法？”何伯反问，又心念随意一动，便又补偿了一句，说道：“当然，乘着太平军蒸汽炮船现在还停在崇明岛码的机会，让你们的火药船冲上码炸也是一个办法，运气的好，说不定还真能直接炸沉一两条太平军的蒸汽炮船。”

听到这话，吴老买办的眼睛顿时亮了，也没犹豫马上一拉旁边的裴兴，道：“走，带老夫去见周弢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