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匹夫之勇

山坡虽然不算高，却也有二十多丈，孙策居高临下，借助营中的火光分布，可以将蒋的兵力分布看得一清二楚。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张南来得最早，但他来得急，没有带辎重车等装备，能倚靠的只有将士们随身携带的盾牌、长矛。因为对手在山坡上，所以他们很自然的选择了面对山坡立阵，盾牌手在前，长矛手在后，弓弩手又在其后。因为孙策一直没有反应，天黑之后，他们也没做什么调整，只是在阵与阵之间点起了篝火照明，方便行动。

殊不知这些篝火方便他们自己的同时，也方便了孙策，为他选择攻击路线指明了方向。那一堆堆的篝火简直就是指路明灯，不停地对孙策招手。

于是白毦士来了。

以陈到为前锋，白毦士借着山坡加速，迅速穿过小方阵之间的空当，杀阵中。

刀盾手、长矛手配合弓弩手的确是阻挡骑士冲阵的最佳阵型，但那只是指正面，如果从侧面或者后面展开攻击，这几乎是致命的。方阵配合紧密，转身困难，弓弩手的近战能力极弱，根本挡不住狂奔的战马和锋利的长矛、战刀，有近战能力的长矛手、刀盾手却被隔在另一侧，鞭长莫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弓弩手被屠杀。

数量众多的骑士很难步调一致，也无法迅速通过小阵之间的空当，可是数仅仅一百的白毦士可以。他们自组建以来，就一直接受最严格的训练，不论是骑术还是格斗能力都比一般的骑士训练有素，此刻面对的又是长途急行而来，身心俱疲的步卒，几乎感觉不到什么阻力，策马奔驰，肆意杀戮。

马蹄声汇成一道惊雷，滚滚而过，迅速杀透了张南的阵地，透阵而出，重整阵型，随即又杀焦触的阵地。在他们身后，张南的部下惊魂未定，作一团。匆匆赶回阵地的张南气得大，一边喝令击鼓，重整阵形，一边喝令亲卫斩杀阵之。亲卫们拔出战刀，一气斩杀了十几个叫喊得最凶的士卒，才勉强控制住形势。

即使如此，张南还是倒吸了一冷气。阵地上到处是尸体，到处是鲜血，六百弓弩手损失惨重，伤亡至少三分之一，而且个个心惊跳，惶惶不安，哪时还有斗志。

张南连声喝令列阵，堵住缺。他生怕骑兵再杀回来，不能再将防守方向局限于山坡，只能四面列阵。可是这样一来，阵势难免单薄。

山坡上的孙策看得一清二楚，举起手，冲着迫不急待的张飞轻轻一挥。

张飞大喝一声：“跟我来！”策马飞奔，带着部下穿过两个方阵之间的空当，杀下山去。他们来得隐蔽，连战鼓都没高，火把都没举，临到张南阵前十余步才被发现。张南的部下刚刚被骑兵突袭，还没回过来，弓弩手又受到重创，急切之间出了几十枝箭，却稀稀拉拉，没什么杀伤力。张飞策马挺矛，接连磕飞几杆长矛、战马，将原本就不算严整的阵势撕开一个缺，杀阵中。两百步卒举着盾牌，鱼贯而，轻而易举的突了阻击，四面散开，大砍大杀，杀得张南的部下招架不住，纷纷倒地。

蒋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黑暗之中，看不清的面目，但任何一个都能感受到双方士气的差距。攻下来的步骑士气如虹，左冲右突，如无之境。张南、焦触的部下被杀得节节败退，阵势大，不少已经失去了斗志，四处奔逃。张南、焦触虽然连声嘶声，带着亲卫营四处堵截，却还是控制不住局面，崩溃在即。

蒋不敢怠慢，立刻传令中军两军击鼓，准备战斗。同时命令张南、焦触向两翼撤退，不得冲击中军阵地，否则格杀勿论。听到战鼓声，张南、焦触如逢大赦，纷纷给部下传令，以曲为单位依次撤退。

孙策站在山坡上，看着坡下阵势渐变，张南、焦触混的阵地渐渐向两翼撤退，露出严整的中军阵型，暗自赞了一声。这蒋临阵不，这时候还能控制得住局面，的确有点本事，难怪袁绍会安排他驻守黎阳。机会稍纵即逝，再拖延下去，蒋会下令弓弩手齐，陈到、张飞会遭受重创。

他举起手，示意鸣金，命令陈到、张飞撤退。

一声令下，正面三曲举起火把，为冲阵的步骑照亮撤退的道路。

陈到举起长矛，大声疾呼，带着白毦士从右侧间隙归阵。张飞杀得起，拖延了片刻，直到蒋下令弓弩手齐，一阵箭雨倾泻而下，才不得不撤回阵地。因为他这一耽搁，几十名步卒中箭，连他本都中了一箭。他来到孙策面前，翻身下马，举起血淋淋的长矛。

“如何？仅我一个就击杀了十三，全部加起来杀伤超过一百，很可能有两百。这匹马是我的了吧？”

孙策笑着点。“益德骁勇，名不虚传。我说话算数，这匹马是你的了。”

张飞得意洋洋，正想再吹几句，却被刘备使眼色制止了。张飞不解，故意大声说道：“那我就谢过将军了。玄德，你明天行军时就骑这匹马，不要再向借了。”

张飞一边说一边瞟着孙策，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