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3章 风雨欲来

秦松很尴尬，引喻失当的确是他的错，被张昭当场指出，也够丢脸的。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他连忙解释道：“多谢府君提醒，我的意思是说用兵当以戒慎为上，有备无患。君侯身负豫州之任，岂能轻行？汝南虽安，梁沛却与兖州接壤，袁谭时常兴兵侵扰，若有不测，奈何？”

张昭没有再咬着秦松不放。他的意思只是尽可能减少开支，不希望孙坚轻易发动战事，兵少了就小心，兵多了就胆大。但秦松说得也有道理，兵太少，万一出了意外，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备豫不虞，善之大者。但慎在心不在外，若内无自省之意，又无忠谨之臣，纵有雄兵百万，不异独行中原。君侯，春耕虽过，雨季又将至，中原河流纵横，突然水涨，平地便成大泽，行军不易，今年雨水似乎又特别多，还是小心为上。”

孙坚连连点，示意秦松不要和张昭争辩。他和张昭商量的目的就是要张昭行文各乡县，提供大军所需的粮，其他细务并不需要张昭手，他再和秦松等商议便是。既然张昭答应了，就没必要纠缠细节了。他随即说到袁绍青州的事。他担心田楷不是袁绍对手，青州很快就会落袁绍手中，到时候徐州就会成为战前线，因此还是要早做准备，准备好支援徐州的粮。

张昭对此倒不反感。如果徐州成为战场，百姓肯定要遭殃，再富庶的地方都禁不住几年战争。他答应立刻清点各县的存粮，做好统计工作，以便一旦徐州有需要，立刻可以起运。他只是提醒孙坚，汝南经过整顿，的确有点实力，但凡事都有个度，得太紧了，会将持观望态度的汝南世家推向袁绍，豫州可就保不住了。以当前的形势来看，能不打最好不打，等上几年，孙策在吴会有了一定根基，钱粮更加充足，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紧张了。

孙坚赞同张昭的建议。别看他们父子占的地盘不小，但根基不牢，不宜轻举妄动。特别是豫州，万一前面正在战，汝南却了，整个豫州都有可能易手。谁让豫州是袁氏的本州呢。他们父子经营几年，也许还不如袁绍几封书信有用。

商量已定，孙坚留下徐琨坐镇平舆，自己带着黄盖、韩当等起程，先去洛阳与朱儁见面，然后再沿睢水一路东进，直到徐州。

——

历城。

曹昂举起袖子，挡着飘飘扬扬的牛毛细雨，连跨几步，越过几个浅浅的水坑，来到一个大帐前。

军正于禁站在大帐门，身体挺得笔直，青白色的脸上没有一丝表，像一块石板。他的战袍已经被雨水打湿，绛红色的战袍颜色更，看起来像是浸透了血一样。

“文则，怎么了？”

“府君请看。”于禁伸手撩起帐门，曹昂一偏，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不禁苦笑。“文珪，怎么又是你？”

潘璋盘腿坐在大帐中，手里握着樗蒲棋子，面前摆着棋枰，旁边坐着两个士卒，一个抱着，一个捂着脸，手指间还有鲜血，显然是刚刚斗殴吃了亏，而行凶之正是潘璋。看到曹昂，两个士卒就像盼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冲出帐篷，躲在曹昂身后。

潘璋唾了一，将棋子扔在地上，弯腰出了帐，又瞅瞅于禁，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刚走了两步，看到一双沾满泥泞的战靴，再抬一看，见曹仁站在面前，身后跟着几个膀阔腰圆的亲卫，顿时变了脸色。他刚要解释，曹仁飞起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潘璋仰面摔倒在地，疼得脸都扭曲了，却不敢吱一声。

“拿下，军法处置。”

“喏。”亲卫冲了过来，将潘璋按住，解下他的腰带，将他反绑了起来。曹昂见状，刚要说，曹仁冲他使了个眼色。曹昂恍然，立刻闭上了嘴。亲卫将潘璋绑好，拖着走了。曹昂对于禁说道：“文则，你做得对，从现在开始，不管是谁，都不准聚赌，更不能赌。”

“喏。”于禁拱拱手，声音的。

曹昂点点，转身离开，曹仁看了于禁一眼，什么也没说，赶上曹昂，低声说道：“这个于禁有点意思，做个军正太可惜了，让他统兵吧。”

曹昂应道：“叔父，我也有这个想法，只怕他得罪的太多，不能服众。”

“不服，杀几个就是了。”曹仁满不在乎的说道：“子修，潘璋太过份了，你不能再纵容他，知法犯法，不仅赌博，输了钱还打，不严肃处理的话，以后还有谁把军法放在眼里？”

曹昂苦笑着摇摇。“叔父，潘璋就是好赌，忠诚无虞，作战又勇猛，正是用之际，不可求全责备。你想用军法，我不反对，但适可而知，不要伤了士众之心。处理得太狠了，对于禁也不好。”

曹仁看看曹昂，没有再说什么。于禁是泰山，虽然也算兖州，却和东郡不怎么合拍，加上他执法严苛，不少东郡郡兵都吃过他的苦，对他有怨言的不少，潘璋只是一个代表而已。曹昂是东郡太守，重用于禁，严惩潘璋，会引起东郡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