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血与火

度家就在湖陆城南，渡过济水，再走二十余里就到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度尚统兵平叛的时候已经四十多岁，长子度举，次子度安有机会随他到任，对军事并不陌生。度举带领部曲到湖陆助阵，度安就守护庄园。因为党锢的原因，他最近几年才有机会出仕，先是朝为郎，后来又外放，做过两任县令，不久前刚刚卸任回家。

得知朱治统兵前来，度安知道不妙，一面派加强防备，一面派与朱治联络。

朱治很客气，对来说，我不是来作战的，我是奉命来祭拜度公的。度公当年提携过当今太尉朱儁，孙坚都是朱儁的故吏，听朱儁提起过度公的恩义，在荆州时也听说过度公的威名，非常仰慕度公，一直想来拜见，只是军务繁忙，没时间，所以委托我来。

度安明知这是托辞，却不好拒绝。别来拜祭他的父亲，他身为子，必须陪祭，以全礼节。他将庄园里的防务给度举的儿子度成，自己亲自出迎，陪朱治来到庄园外的家族墓地。朱治献上了祭品，恭恭敬敬地行礼，又读了请杨修写的祭文。

度安虽然学问一般，却还是听得出好坏的，一听这篇祭文就知道不是俗手能写得出来的。于于礼，他都应该恭维一下。“不意校尉竟有如此文采。”

朱治笑着摇摇。“度君，我可写不出这样的文章，不满你说，这是杨公子的大作。”

“杨公子？”度安微怔。能称公子的都不是普通，说明其父亲至少做过三公级的高官。三公可不是什么都有机会做的。他父亲官至二千石，离三公还有不小的距离。况且做过三公，又姓杨，很容易让联想到那个家族。“哪位杨公子？”

“弘农杨公子杨修，眼下是讨逆将军的主簿。治奉命来祭拜度公，特地请他作了祭文。”朱治说着，又看向由蔡邕撰文书丹的墓碑，脸上挂着从容而温和的笑容。“非如此，如何对得起蔡伯喈所作的碑文？”

度安大吃一惊，又非常感激。孙坚父子这么给面子，他也不能不识抬举。可是更让他震惊的还是杨彪的儿子杨修为孙策做主簿。弘农杨氏可是与汝南袁氏齐名的世家，影响力非同小可。

朱治早有准备，借机说明了孙坚父子与袁术的关系。孙坚是袁术的旧部，孙策更是袁术指挥的事业继承，还是袁术的婿。杨修的母亲就是袁术的姊姊，弘家杨氏和孙策的关系是非常亲近的。况且孙坚、孙策都是拥护朝廷的忠臣名将，他们与袁绍作战是奉朝廷的命令，并非出于私利。

度安虽然还是装糊涂，不愿意表态，但心里的防线已经有所松动，也不再是拒于千里之外。

朱治心中有数，又用平和冲淡的语气和度安聊起了天，自然而然地说起了不久前的战事。孙坚于单父大袁谭，孙策以两百骑大文丑在前，突击袁谭大营于后，眼下文丑被擒，袁谭败走，湖陆被围。袁谭被打了胆，根本不敢前来救援，城是毋庸置疑的事。

听了这些战绩，度安的色变了。孙坚、孙策的战绩，他并不陌生，讨董时孙策率部攻洛阳，几年前孙策在南阳全歼徐荣率领的西凉锐，这都是皆知的经典战例，但离得比较远，他一直没和自己联系起来。现在孙氏父子就在身边，这几场战事也就是几天前的事，他却不能来慎重考虑。

吕虔能守住湖陆吗？如果守不住，度家支持吕虔，与孙家父子作对，岂不是自找没趣？要名无名，要利没利，家亡还要背上一个叛逆的名字，怎么对得起父亲度尚的一世英名？

见度安动摇了，朱治趁热打铁，请度安检阅自己的部下。

朱治麾下有四千多，其中有一大半是当初孙策从刘备手上夺来的丹阳兵。来之前，朱治就有心耀武，所以让将士们穿得整整齐齐，兵器甲胄擦得净净，又专门强调了军容，此刻个个抖擞，杀气腾腾。度安是做过官的，一看就知道度家部曲不是这些的对手，孙策能不能攻下湖陆且两说，朱治要拿下度家却是轻而易举的事。让这些攻进庄园，度家就完了。

所以他识相的降了，热的请朱治庄园，设宴款待。

黄盖来到了单家门外，勒住坐骑，打量着单家的庄园，命上前喊话。

单信的弟弟单义闻讯上了坞壁，打量着庄园外的黄盖和他统领的三千多士卒，不屑地吐了一唾沫，连喊话都没听完就大声喝道：“哪来的貉子，敢在我家门外咆哮。来，给我！”

貉子是这一带的方言，也就是土狗的意思。黄盖在豫州驻扎多时，听得懂这句话，见单义如此骄狂，也没什么心思和他说废话，立刻下令进攻。

单义不甘示弱，命令堡上的弓弩手击。黄盖自然不能让他如意，立刻派弓弩手上前压制击。单义很快发现双方不是一个档次的，城外的弓弩手不仅数多，而且得极准，刚刚对几，堡上的弓弩手就失了数十，剩下的也心怯意，不敢出击。

见堡上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