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9章 天意与人心

刘焉趴在床上，有一声没一声的呻吟着。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庞羲、刘璋等站在一旁，束手无策。

绵竹城内一把大火，整整烧了两天，不仅将州牧府烧成白地，周边的一些民房因救援不及也被殃及。不过和州牧府的损失比起来，那点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根据事后的零星信息，基本可以确定这些火是工坊先烧起来的，刘焉费了好大心思才制造出来的千余辆天子车驾就在那里，现在全部烧成了焦炭。当时刘焉正在堂上部署军事，准备派迎战曹，突然感觉后背发烫，当时还说了两句笑话，说他迎战曹，会不会有又蠢蠢欲动，要在他背后放火。话音未落，后院就起了火，可谓是一语成谶。

火灭了，刘焉后背却越来越疼，这和他那句不祥的预言一样，在每个心都蒙上了一层影。

城里已经谣言四起，说这火来得怪，是从天而降，是大汉历代先帝对刘焉这个不孝子孙的惩罚。说得有鼻子有眼，甚至还有说听到半空中有说话，大骂刘焉。

益州原本就是巫鬼盛行之地，天师道在这里传道几十年，也是用鬼来鼓动控制徒众，这样的谣言信者甚夥，而且传播极快，火还没灭，绵竹城内外已经议论纷纷，不得不让怀疑是有在暗中推波助澜。

于是，一向对刘焉与卢夫不清不楚的刘璋立刻告了卢夫一样，认定这是天师道在后面搞鬼。刘焉与天师道的关系不仅仅在卢夫，作坊的工匠中亦不乏天师道众，刘璋这个推断非常合理，连刘焉也不得不信。再加上后背疼得厉害，刘焉也需要卢夫来帮他治病，就派去召卢夫。

但卢夫迟迟没有出现。

刘璋原本很高兴，那个讨厌的终于不用来了，但他慢慢意识到他可能不幸而言中了，这件事背后很可能真有天师道的影子。如果真是这样，那况就复杂了。天师道在益州的根基之，绝非那些以黄巾自居的普通盗贼可比。如果卢夫真的背叛了刘焉，那他们父子对益州的控制可能就要结束了。更要命的是，曹即将来攻，这时候天师道众的选择影响很大。

朝廷收复汉中，就是先派张则说服了张鲁。

刘璋悄悄地给庞羲使了个眼色，两退出房间。一出门，刘璋就发现来敏背着手，站在阶下，仰着看天。来敏的姊夫黄琬是刘璋的表叔，来敏也因此比刘璋长一辈，加上他出自新野来家，是开国功臣之后，又学问渊博，一到绵竹就成了名士，刘焉父子都不敢怠慢。

刘璋连忙赶了过去。“敬达先生，看什么呢？”

“看天意。”来敏不紧不慢的转过，瞅了刘璋一眼，看得刘璋莫名的心虚。

“天意……如何？”刘璋强笑道。

“大汉火德不灭。”来敏扬了扬下，指向已经被烧成白天的州牧府旧址。

刘璋笑不出来了，脸色得像要下雨。来敏伸手揽住刘璋的肩膀。“我听到一个消息。”

刘璋立刻抬起了，眼地看着来敏。

“有夜观天象，益州分野的天子气越来越黯，有天火至东来。长安分野却越来越强，大汉有中兴之象。冀州分野被三星围困，恐怕也时无多。”

刘璋抬起，盯着漆黑的天看了好久，却什么也看不出。他心得厉害。来敏格疏狂，经常无遮拦，但天子气这种事谅他不敢说。且天下形势似乎也正是如此，原本一呼百应的袁绍这几年一直不顺利，兖州战场一败再败，不久前连袁谭都被俘了。北有刘虞、公孙瓒，南有孙策，西有长安朝廷，袁绍似乎已经陷了四面受敌的困境，形势不妙。

天象也许是假的，但形势却是真的。来敏这时候来说这句话，也许正是想暗示什么。他和益州士族往密切，这会不会是益州士族的意见？

“家父正卧病待医，痛苦难当，等医匠来了，为他稍减痛苦，我再将敬达先生的良言转告他，如何？”

来敏幽幽地说道：“季玉，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把火烧得很及时，如今什么证据也没有，若能及时向朝廷输诚，犹不失二千石。等曹孟德兵临城下，坐实了你们的逆行，悔之晚矣。”

来敏说着，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刘璋强笑着，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他听懂了来敏的意思，他们如果不及时做出决定，益州士族就要做决定了。看着来敏出了门，他咬咬牙，转身回到屋里，跪坐在刘焉的病榻前。

“父亲，儿有一言相告……”

——

曹进犍为郡，犍为太守何宗率部前来迎战。两军在江中列阵，曹亲自赶到阵前与何宗对话，晓之以，动之以理，劝何宗弃暗投明，为朝廷效力。

何宗是蜀郡郫县，名臣何武之后，益州著名学者任安的学生，他对刘焉本来就没什么好感，早就想起兵反对刘焉，只是实力有限，不敢轻举妄动。现在曹有朝廷诏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