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8章 何氏家风（殇今恫古打赏加更，求保底月票！）

“是啊。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孙策捧起碗，吃了一大。饭菜的味道一般，可是看着何夔难受，他有一种恶作剧得逞的兴奋，胃大开。“足下觉得如何，尚能下咽否？”

何夔非常勉强地点点。“呃……尚可。”

“那就多吃一点。足下身形魁梧，想必饭量不小。”孙策很满意。“我久仰足下大名，有很多问题想请教，愿与足下秉烛夜谈。”

何夔沉默了片刻，强笑道：“多谢将军错，只是夔有俗务在身，亦不习军营，不便久留，还请将军见谅。今冒昧，叨扰将军，下次当备礼拜访。”

孙策叹了一气，脸上的笑容散去，很是惋惜。“闻说令祖曾以大司农行车骑将军事，征伐匈，我心向往之。如今天下扰，匈又蠢蠢欲动，本想追前贤故事，驱逐匈，奈何足下要务缠身，不能请益，实在可惜。”

何夔眼疑惑，一时分不清真假。“将军，中原未定，如何能用兵并州？”

“是啊，天子西迁，中原州郡各自为战，自顾不暇，的确难以措手西北。就算天下初定，户损耗，仓促北伐，恐怕也难免有高祖帝平城之难，每念及此，我就辗转难眠。想我华夏衣冠却被胡虏侵袭践踏，纵有山珍海味也食之无味，难以下咽。”

孙策本来只是说了玩，借着何夔曾祖何熙的事来调侃何夔。何熙是东汉和帝年间，汉和帝时代可以说是东汉最后的辉煌，经济、政治、军事都达到了巅峰，堪称东汉的盛世，其后就开始走下坡路。后世有学者分析，盛极而衰只是表象，归根到底还是所谓的盛世往往是各种矛盾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开始由积极的作用转向消极。

比如的增加。对于农业社会来说，增加，社会财富才会增加，才能有足够的力、物力对外征伐。但增加也意味着土地不足，再加上土地兼并，流民的苗已经萌芽。

比如儒学的心。光武帝奖励气节，东汉儒学大盛，一方面加强了中央集权，使朝廷更有效率，但集权也让部分利益集团控制权力有了机会，外戚与外朝争权开始初现苗。儒门辛苦了两百多年，终于看到希望的时候，却发现被离皇帝最近的外戚先摘了桃子。

儒学的得势还有另外一个不可忽视的影响，那就是尚武之风消失殆尽。因为社会安定，战争少，以战功仕几乎不可能，远不如读书来得便利，士大夫阶层纷纷转向儒学，允文允武的风气渐淡，投笔从戎也不再是佳话，重文轻武初现苗。

何家也是代表之一。何熙曾率兵征讨匈，但他的子孙却都是儒生，空有一副伟岸丈夫的躯，却逐渐文弱。到了何曾那一代，已经堕落成了伪君子。

孙策对此感痛惜，看到何夔这副道德君子的模样便有气，想拿他开开涮，可是话一出，他便想到中原内战之后的五胡华，心实在好不起来，玩笑中多了几分真诚，斗气便真成了愤怒。

何夔犹不自觉，轻笑道：“将军心忧天下，令佩服，不过夔以为将军有些过虑了。匈衰落已经近百年，如今不过是朝廷豢养的一条守门犬而已，岂能和秦汉之际的匈相提并论。就算中原有所损耗，匈也不足以为患。”

孙策眼闪动，将手里的碗筷轻轻地放在案上，凝重。他原本对何夔还有几分敬意，此刻听了这句话，忽然意识到自己想差了。风气的变化岂是一朝一，魏晋风度从来就不是突然兴起，学界早有共识，所谓清谈便来自汉末士大夫的清议，区别只是莫谈国事，更加务虚而已。可是汉末士大夫何尝务实，他们抱着几本经书指点江山，却不肯睁开眼睛看一看真实的世界。

眼前的何夔便是典型，他觉得匈不足国患，却忘了匈是少数民族中最汉境的一个，托以袁安为首的鸽派之福，他们既得到了汉农耕的好处，又保留了游牧民族的本。当匈仰慕中原文化，想进一步融华夏民族时，中原的士大夫却妄自尊大，依然以夷狄视之，不肯接纳匈中的佼佼者，结果得刘渊起兵造反，占据并州，建立赵汉。

说来真是讽刺，士大夫抛弃了刘汉，匈却以刘汉后裔自称。

孙策越想越生气，忍不住说道：“敢问足下贵庚几何？”

何夔目光闪烁，撇了撇嘴，以为孙策有联姻的想法。孙家寒门，想跻身士林，婚姻便是最好的途径。如果不是娶了袁术的儿，他根本不可能有今天。而且他听说孙策好色，虽然尚未正式娶妻，却已经纳了几个妾，冯方本是庸，却以进受宠，眼下在颍川屯田。桥蕤的两个儿虽小，却有国色，颇得孙策喜欢，所以也得以屯田砀山。可是他却没有和孙家联姻的感觉，丢不起那个，阳夏何家也丢不起这个。

“夔刚刚不惑，尚未有一子半。”

孙策一怔，觉得何夔答非所问，莫名其妙。他看了何夔一眼，见何夔微微仰首，抚须冷笑，脸上明显有不屑之意，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