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6章 郑玄

郑玄近年七十，须发花白，常年的伏案读书让他的背驮得像一张弓，原本高大的身躯佝偻着，又瘦又小，缩成一团，看起来就让心疼。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崔琰扶着郑玄，感受着袍袖下皮包骨的手臂，听着郑玄橐籥般的喘息，不禁落泪。相比几年前，郑玄又老了很多，这时候让他乘着车，千里迢迢的赶到浚仪，尤其是途径疫还没有完全结束的兖州，实在过于残忍，几乎和他的命差不多。崔琰原本打算拒绝袁谭的馈赠，此刻却改变了主意。袁谭的马车宽敞明亮，走起来还特别稳，比什么蒲都强，又可坐可卧，正是郑玄现在最需要的乘具。

崔琰亲自将车辆内外打扫净，请郑玄上车休息。郑玄疲惫不堪，急需休息，也没有想，只当是学生崔琰的礼物，便坦然接受了。他的孙子郑小同陪着他，其他几个随行的学生则围着崔琰叙旧，看到崔琰与袁谭、郭图同行，一见面就送了老师这么漂亮的马车，他们羡慕不已，尤其是鲁国刘琰，不释手，还特地找借上去坐了一会，下车后啧啧称，尤其是对那窗琉璃赞不绝。

崔琰将他们介绍给了袁谭。袁谭很谦卑，话很少，大部分时候都在倾听，既没有贵公子常见的颐指气使，也没有统兵将领常见的粗豪，被俘半年的经历打磨掉了他身上的浮华，让他看起来像一块不起的璞玉，还有一丝淡淡的伤哀，让莫名地对他多了几分同。

郑玄离开北海的时候，正风传孙策将进青州，不少对家乡的况都非常关心。他们都没见过孙策，不知孙策是什么样的，流言很多，有的说他好，有的说不好，有的说他是圣，有的说他是虎狼，相互牴牾处甚多。崔琰游历多年，又刚刚从汝南来，对豫州的事了解得比较多，大家就向他打听。

崔琰把自己了解的况大致说了一遍，他特别提到了程秉。他本是普通士子，没有见过孙策，所见所闻都来自民间，程秉是汝南郡学祭酒，有大量的机会见到孙策，对汝南的况也比较清楚，崔琰经过平舆时和他见过面，听他说了不少况。

同学之间虽说亲密，也难免会互相攀比，听说程秉做了汝南郡学祭酒，刘琰等的心很复杂。从郑玄求学，又千里迢迢的赶到浚仪来见袁绍，自然是希望能求个一官半职。像郑玄这样一心做学问的毕竟是少数，绝大多数还是想出仕做官，挣一份俸禄的同时光宗耀祖。程秉算是同学中比较年轻的，现在居然做了郡学祭酒，这仕途不仅顺利，而且难得。很多仕是从掾吏开始做起，掾吏事务繁杂，郡学祭酒却是一个清要，一边做学问，一边教弟子，将来桃李满天下，堪比二千石。更重要的是汝南郡学祭酒的俸禄丰厚，就是实实在在的二千石，简直是名利双收。

郭图冷眼旁观，见崔琰夸赞汝南新政，袁谭却无动于衷，不免有些着急，使了几个眼色也没用，只好把袁谭拉到一旁。“显思，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迎郑康成吗？此显思之商山四皓也。”

袁谭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惭愧不已。他们马上就要分手，最多三五天，郑玄就要和袁绍见面。他是海内知名大儒，袁绍对他的意见非常重视，郑玄如果能在袁绍面前夸几句袁谭，袁绍就不能掉以轻心。得到郑玄认可，再加上崔琰引荐，袁谭以后招揽郑玄的弟子就容易多了。

郑玄是关东大儒，在学术界的地位堪比马融，而且弟子众多，拜在他门下的超过万，知名者数不胜数。有了这层关系，还愁以后招揽不到才？

袁谭打起，刚准备前去拜见，郭图又拉住他。“你知道该说什么吗？”

袁谭目光一闪。“还请先生指教。”

“问孟明视故事。”

袁谭心领会，组织了一下语言，登上马车，跪坐郑玄的卧榻前。郑玄知道袁谭的身份，不敢托大，强撑着起身温言相问。袁谭再三叩首，向郑玄请教了一个问题。

“敢问郑公，孟明视兵败被俘，当如何侍奉君父？”

——

“呯！”一声巨响，一枚弹丸呼啸而来，正中抛石机，陶罐四分五裂，黑色的油脂四处飞溅，作抛石机的力伕们惊恐的大叫着，四散奔逃。数息之后，几枝弩箭风而至，其中两枝钉在抛石机上，箭杆上的引火物迅速引燃的了油腊，大火迅速燃起，浓烟滚滚，烈焰升腾，将抛石机吞没。

力伕们站在远处，无助的看着熊熊燃烧的抛石机。

袁绍脸色铁青，一甩袖子，噔噔噔下了将台，跳上战马，直奔中军大营。

沮授等不敢怠慢，纷纷跟上，却没敢说一句话。战两，袁绍虽然有明显的数量优势，但战绩却不忍卒睹，花了不少心思，总算将弹丸里的土坯烘了，可他们花了大量力物力打造的抛石机被城内牢牢的压制住，根本无法发挥应有的作用。

这些抛石机最大的作用就是城里抛石机练习用的靶子。每有一架抛石机被击中起火，城都会响起一阵欢呼。双方战两天两夜，将近一半的抛石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