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5章 许攸有奇计

袁绍在帐中来回踱步，不时看一眼案上的地图。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每看一次，就忍不住叹息一次。

郭图、沮授都建议他率主力驰援颍川，与孙策决战，他却还是难以决战。奔袭是兵，有可能出制胜，也可能弄巧成拙，尤其是黄忠已经北上的况下。他如果要驰援，只能取道新郑，中间要渡过好几道河流。这些河流虽然都算不上什么天险，却也不能涉水而过，搭建浮桥需要时间，会延滞他的行程。也许等他赶到战场时，战事已经结束了。

除非在荀衍、麹义围住孙策之前就出发。可是那样一来，孙策很可能会撤退，让他徒劳无功。浚仪未下，他是不可能豫州的，只能再次撤回来。

帐门一掀，郭图走了进来，还没到，酒气先涌到袁绍面前。袁绍皱了皱眉，冷冷地说道：“公则好雅兴。”

郭图也不掩饰。“刚才去子远营中，小酌了两杯。”

听说许攸的名字，袁绍顿时沉下了脸，眼中怒火升腾。郭图也不急着解释，只是静静地等着。过了一会儿，袁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绪，语气生硬地说道：“你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

“知道，而且一点也不意外。从他主动要求执行筑堰任务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袁绍眯着眼睛，眼中寒光四，凌厉。

郭图不紧不慢，躬身一拜。“主公，你当初接纳子远，是因为他的德行吗？”

袁绍微怔，眼有些游移，脸色却还是沉不悦。“若是平时，便也罢了，我并非不能容。可现在是什么时候，岂能容他来？公则，如果你是想为他说，还是免开尊为好。”

“主公言之有理，决战中原，非等闲可比。许子远不识大体，就算斩了他也未尝不可。可是与主公征战在外的许子远该斩，在邺城呼朋唤友，夜饮宴的该怎么办？”

袁绍顿时语塞。他在浚仪，却对邺城的况并不陌生，审配独掌大权，在邺城一呼百应，据说夜夜笙歌，饮酒高会，尤其是孔融到了邺城之后，更是连夜饮宴，高朋满座，热闹得很。据说孔融还说什么“座上客恒满，尊中酒不空，生至乐”，把邺城搞得乌烟瘴气。

相比之下，许攸做的那点事不值一提。

大军出征，物资紧张，审配多次推脱，可他自己是怎么做的？许攸原本就不是一个以德行著称的，他心里不爽就要发脾气，才不管对象是谁呢。杀了他很容易，寒了汝颍系的心却后果严重。荀衍正在颍川作战，要与孙策决战，听到许攸被杀的消息，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汝颍系已经分崩离析，再也禁不起任何折腾了。汝颍系坐大固然不好，冀州系坐大同样不利于平衡。

袁绍犹豫了。郭图见状，趁热打铁。“主公，子过有才无德，不为世所重，唯主公能用其长，所以他为主公奔走，不计生死，又以主公心腹自诩，举止不免放肆。不过他忠诚无虞，智计可用。当年雍齿曾叛，高祖不计前嫌。吴汉贪杀，光武用其能战，差强意。金无足赤，无完，既然子攸已经知错，还望主公能宽恕他这一回。”

“他能知错？”袁绍冷笑。

郭图向后退了一步，撩起帐门。帐外站着一个，正是许攸。许攸一身单衣，敞着怀，上没有戴冠，披散着发，腰间着长剑，正是他之前扔在堰上的那一。袁绍这才想起来，当时他被黄琬投降的消息所震惊，竟忘了这剑。

袁绍哼了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帐门。郭图走出去，将许攸推了大帐，喝道：“许子远，放眼天下，能有几如主公这般胸怀，容得下你这种顽劣之徒？你当好好珍惜，否则主公一怒，你悔之晚矣。”

郭图走了出去，掩上帐门。但袁绍知道他不会走远，肯定站在帐门，以免有其他进来。袁绍一动不动，却竖起耳朵，听身后的动静。许攸似乎喝得不少，酒味很浓，气息粗重，说话也哼哼唧唧，听不太懂，但袁绍和他很熟悉，知道这是他低认错的特有反应，想起当初他们相识时景，既有些好笑，又有些伤感。

一晃二十几年啦。当初党锢再起，他被李膺牵连，不得不以守墓为名自我禁锢，在汝阳结庐六年，是何颙、许攸、张邈等常来看他，为他奔走，联络党，形成了独属于他的势力，为他赢得袁隗器重打下了基础。何颙是党魁首，许攸则是游侠代表，一手剑术惊艳绝伦。许攸虽然德行不纯，但他勇于任事，义之所在，奋不顾身，为他做了很多事。何颙、张邈自恃君子，有很多事不肯出手，许攸却无所顾忌，只要他开，许攸都会去做，有时候甚至不需要他开，只要他露个风，许攸就能把事做得妥妥贴贴。

思绪就是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袁绍沉浸在回忆中难以自拔，不由得叹了一气，抬腿踹了还在哼哼唧唧的许攸一脚，喝道：“常言道四十不惑，你倒好，马上都知天命了，却还是来，成何体统。”

许攸尴尬地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