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6章 牺牲

“不会怎么样。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荀彧淡淡地笑着，从容中带着三分落寞。“家叔若在，年近七十，又能做什么呢？他当时想刺杀董卓，以为杀了董卓就能天下太平，如今董卓已经死了，天下却更。黄公琰失利，袁本初败亡，王子师抱恨而终，何伯求奋身一击，沦为阶下之囚。家叔若在，又能如何？”

荀彧说着，心里却想起自己为天子谋划的计策，更加苦涩。当年叔父荀爽一心想杀董卓，他现在却不得不为董卓正名。他不知道士孙瑞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想，但这件事是瞒不住的，迟早会大白于天下，只希望士孙瑞能理解他的苦衷和无奈。

士孙瑞沉默不语。同为党，他能感受到荀彧的无奈。他不像荀彧、王允那样激进，曾几何时，他也觉得杀了董卓就能天下太平，所以才会参与王允的计划。他们如愿以偿，杀死了董卓，可是天下呢？太平依然遥不可期。

他到现在都无法理解为什么袁绍会变得那么残忍，居然要杀自家。为什么会变得那么急功近利，董卓未灭就与袁术内讧，派争夺豫州。因为袁绍攻击袁术，导致袁术战死，孙策得以坐大。又因为黄琬、王允要支持袁绍，朝廷与孙策为敌，生生把孙氏父子变成了朝廷的敌。

然后，袁绍死了，接着王允也死了。他们的任务就是为孙策的崛起创造机会么？

士孙瑞感慨万千，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良久才缓过劲来。“文若，你找我有什么事？”

听到“文若”二字，荀彧心中一暖。士孙瑞比他年长一些，亦师亦友，一直都以字相称。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尤其是王允去世之后，年纪稍大的党受到天子冷落，他却被天子重用，士孙瑞等也和他疏远了，能不见面尽量不见面，实在见了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言必称令君，再也没称他文若了。

“有事相求。”

士孙瑞转看看荀彧。“有时间吗？找个地方坐坐。”

“求之不得。”

“去哪儿？”

“南市新开了几家酒肆，听说宾客满门，很受欢迎。我们去那儿看看，顺顺尝尝新酒？”

“好，坐你的车吧？听说你那车好，我还没坐过呢。”

荀彧笑着应了，让随从去宫里调车，又对士孙瑞说道：“司徒，我们走两步吧。”

士孙瑞笑了笑，没有拒绝。他与荀彧沿着宫墙慢慢地走着。三公府相去不远，到宫门这段距离是三公府掾吏最常走的路，宫里出来的，需要进宫的，络绎不绝，几步路的功夫就遇到了好几个。看到士孙瑞与荀彧并肩而行，路过的掾吏们色各异，有惊有喜，很多都自由的加快了脚步，还有上前行礼。

不用说，半天之内，这个消息就会传遍三公府，然后又会通过不同的渠道传到不同的耳中，整个长安的形势都会受到影响。

他们走到宫门，停下来说了好一会儿，鲍出才带着几个赶着马车出来，虎贲郎史阿穿着一身便服，也夹在里面。士孙瑞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说。他们在宫门站了这么久，天子肯定知道了。史阿就是天子的耳目，也是保护荀彧的剑客。

两上了车，马车沿着大道向西安门驶去。在车中坐定，关上车门，马车起动。荀彧向士孙瑞拱了拱手。“君荣兄，此外没有外，有一件事要向你请教，还望君荣兄一吐胸臆。”

“吃的嘴短。虽然我还没吃到嘴，想必也是无法拒绝的。”

荀彧笑笑，把自己最近为天子谋划的事说了一遍。士孙瑞知道荀彧找自己肯定有事，但他还是没想到荀彧会这么坦白，将这么重要的事合盘托出，不知不觉的凝重起来，抚着胡须，久久未语。

荀彧也不催他，静静地等待着。士孙瑞是右扶风平陵，平陵有诸多大姓，班窦韦宋都是大族，士孙氏是富户，家财亿万，但与仕途无关，在平陵很不起眼，甚至被看不起，士孙瑞能够出仕是个意外。他的从叔士孙奋被跋扈将军梁冀杀害，梁冀死后，朝廷为了安抚士孙家，允许子弟为郎，士孙氏因此得以仕。但士孙瑞能出投地是因为他本的才。中平五年，凉州王国叛，攻陈仓，三辅震动，京兆尹盖勋募兵应战，士孙瑞以部曲为鹰繇都尉，力战有功，随后又协助王允平定董卓之，随后一步步升迁，四十余步便官至司徒。任大司农之前，他就是尚书令，算是荀彧的前任。

这是一个能史，允文允武，对凉州也熟悉。如果他愿意协助天子西征，成功的希望又大了几分。就目前而前，荀彧最大的指望是皇甫嵩，但皇甫嵩年纪大了，又因为杀戮董卓满门影响了与凉州的关系，韩遂、马腾忠诚堪虞，他需要为天子准备一个得力助手，士孙瑞无疑是最佳选。除此之外，士孙瑞与王允的关系非常亲密，是王允能够成功除掉董卓的左膀右臂，付他以重任，也是对党的安抚。

“文若，你这可有点冒险啊。”士孙瑞不安的挪了挪身体。“朝廷宛如重病之，西征却如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