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6章 防不胜防

曹昂连忙上前一步，扶住陈宫。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公台歇怒，公台歇怒，这是怎么了？”

“这……这什么狗文章？狗不通！”陈宫气急败坏，又要抬起去踹，曹昂手疾眼快，将文稿从他脚下抢走。“什么文章，能让公台兄如此大动肝火？”

“你不要看，诲海盗。”陈宫厉声喝道，伸手要来抢。

曹昂笑道：“我又不是孩子，还能被一篇文章毁了？”他一手推开陈宫，一手将文稿展平，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公台兄，你说刚才杨公生气，是不是和这篇文章有关？”

陈宫眨眨眼睛，连连点。“你看，连杨公都觉得不妥……”

“杨公年过半百，你也年过半百？”曹昂调侃道。“就算你将这文章撕了，难道就能阻止文章流布？汝南有印书坊，很快就能成千上万的印出来，你来得及撕吗？”

“我就知道这印书坊包藏祸心，后患无穷！”陈宫有气无力的呻吟了一下，倒了回去，整个都垮了。“防不胜防啊。”

曹昂更是好，展开文章细读，读了一半，他的脸色也变了。陈宫斜睨着他，嘴角带着冷笑。曹昂看了他一眼，接着往下看。虽然车内很凉快，他的额还是沁出了汗珠。

“公台兄，这……”

“是不是有点后悔了？如果孙策的妹妹要做个士，那可就有你受的了。”

曹昂欲言又止。他不像陈宫，去了浚仪就住在驿舍里，平时不怎么外出，他和很多见过面，对孙尚英也非常了解。孙尚英不像孙尚香，除了经常外出，接待物比较妥贴之外，倒看不出太多的异样。可是他能从另一个身上看出了端倪。他的妹妹曹英这几年留在平舆，每次见面都有所不同，可不正是朝着这士的方向转变？而且是个武士。开始他还以为是被孙翊带偏了，现在才明白，这根本就是平舆的风气所致。孙尚香的羽林卫可是赫赫有名，多少豆寇年华的子都盼着有机会加呢。

“公台兄，你别只担心我啊，这篇文章一出，最开心的不是百家之士，而是子啊。你家……能例外？”

陈宫脸色微变，随即大怒，捶案大骂。“这孙策简直是罪大恶极，名教罪。”

曹昂不像陈宫那么激动。他对名教什么的并不太在乎，曹家在经学方面没什么造诣。曹的兴趣在兵法，虽然做过蔡邕的学生，但主要是学诗。如今他身为兖州刺史，夹在豫州和冀州之间，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生存，而不是合不合名教。

“公台兄，孙伯符这是预谋已久啊。”曹昂叠好文稿，幽幽地说道：“我们都以为他只是好色，宠信子，放纵她们，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这是要让子与我男子比肩啊。”

“一派胡言，阳有别，尊卑有序，此乃天地之理，岂能混为一谈？”陈宫一甩袖子。“江东貉子不通礼教，肆意妄为，将来必遭天谴。”

曹昂沉吟不语。陈宫见了，眉紧皱。“怎么，你觉得他这么有做道理？使君，这可是离经叛道，后患无穷，你千万不要被眼前之利蛊惑了。”

曹昂摇摇。“公台兄误会了，我怎么会被蛊惑。不过你的担心也有道理，这眼前的利害怎么办？”

陈宫一愣，没太明白曹昂的意思，我担心的是眼前利害吗？我明白担心的是长远的心。过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曹昂说的问题，也有些踌躇起来。

兖州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夹在冀州和豫州之间，发展空间有限，实力更是不足。论对世家的吸引力，曹昂不如袁谭。论对普通百姓的吸引力，曹昂不如孙策。他与孙策结盟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担心流失。兖州北有黄河，普通百姓不太愿意向北，可是向南太容易了，简直是防不胜防。

与孙策结盟，得到豫州的支持，他才有可能稳住兖州。孙策在豫州实行男平等，不仅大量接收子进工坊做工，还接受子进学堂求学，幼稚园就不用说了，郡学、木学堂都有子学生，不仅解决了很多子的生存问题，让她们有了自食其力的机会，还让她们看到了更大的天地，看到了相夫教子之外的另一种可能。

即使没有这篇文章，假以时，这种风气也会浸染兖州，兖州的子会不会逃往豫州？没有了子，只有男子有什么用，兖州的只会越来越少，不用孙策打就垮了。

陈宫忽然惊出一身冷汗。孙策之所以容忍曹昂占据兖州，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这一招？兵不血刃啊，这也太毒了。

陈宫看向曹昂手中的文稿，很想抢过来撕了，撕成末，甚至直接烧成灰烬，和着冰饮吞下去，再也不让别看到。可是他非常清楚，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用不了几天，汝南印书坊就会印出成千上万的文稿，散向四面八方，天下皆知。半年前，这样的先例已经出现过，李儒的那篇文章在无形中摧毁了很多对袁绍的信心，兖州当时能置身事外，没有要求曹昂增援袁绍，和这篇文章有一定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