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2章 哀莫大于心死（求推荐！）

没什么信心啊。”

“岂敢，我也希望父亲一篇文章天下知，仅靠著书立说就能自给，不用再受案牍之累。”

“著书立说又岂是为稻梁谋？”杨彪叹了一气。“如果不能代天地立言，纵使著书千万言，又有何益？如果只为自身计，何处不能居，非要来这匡庐？”

杨修拱手请罪。“父亲教训得是，是我失言了，请父亲责罚。”

“罢了。”杨彪甩甩袖子，一声长叹。他沉默了一会儿，“孙将军什么时候能到？”

“计算时，已经从江陵出发了，快则两三，慢则四五，就到柴桑了，我要去柴桑迎接，父亲你就在这儿住几天吧。我已经让收拾出了一个小院，各种用度齐全，你们不用心，安心住着就是。我准备了一些书，你闲来无聊，也可以读书自娱，我最近收集了一些豫章旧事，都是乡夫野老耳相传的故事，其中就有一些和丹朱有关的，你也可以看看。”

杨彪欲言又止。杨修知道他想说什么，笑着解释了一句：“礼失求诸野。大之后，典籍散失，朝廷也要从民间征书，这些故事虽然不登大雅之堂，真伪掺杂，却有些相通之处，未尝没有真相藏于其中。父亲，今文经、古文经，现在都是丧家之犬了，再争下去，恐怕都不免步百家后尘，湮灭无闻，将来后来说起，未必有这些故事详实。”

杨彪一声长叹，默默地点了点。杨修说得没错，孙策不重儒学，不管是古文经还是今文经，他都没兴趣。古文经、今文经争了几百年没分出胜负，现在却要并肩走向消亡了。

杨修走回袁夫、袁权面前，躬身施礼，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袁夫压低声音问道：“你们都说了些什么？你父亲绪可不太好。”

“哀莫大于心死，他现在的心好不起来。阿母，我要去柴桑一趟，你这些天多费些心思，多开导开导他，尽可能劝他留在书院，著书立说，把我杨家的学问传承下去。立德、立功、立言，有件事做，他会想得开些。匡庐景色不错，早晚出来走走，散散心，对他排解忧思有好处。”

袁夫连连点，欣喜不已。眼前的杨修不仅看起来沉稳，说话做事也老练多了，和四年前离家时叛若两，不动声色间就为杨彪准备好了退路。有了延续家传尚书的这个使命，杨彪做出过激行为的可能大减，假以时，未必不能从这种沮丧中缓过来。她感激地看了袁权一眼。这一路上，她和袁权说了很多，知道杨修能有今和孙策分不开。刚听说孙策杖责杨修时，她可是气得肝胆俱裂，后来听说孙策任命杨修为豫章太守，她才消了一点气。现在看到杨修这么懂事，她心里对孙策的那点怨气已经消了大半。

虽说宠溺，她毕竟出身袁氏，知道杨修是什么脾气，如果不是孙策下狠手好好修理他一顿，他是不会这么懂事的。她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下不了手，做不到孙策那么狠。当然，这件事不能就这么过去，毕竟儿子是自己的心，自己都舍不得打，却被孙策打了，不说道说道，这气如何能咽得下去。

杨修又委托袁权留下陪伴。袁权素来做事周全，又是孙策的宠妾，她出面张罗一些事，不管是太守府还是南昌令，都要给几分面子，就算是郡尉贺齐也不能不照应着。

袁权一答应。

——

杨修赶到柴桑，几乎和孙策同时到达。他登上楼船，拜见孙策。

休息了几天，孙策状况非常好，看到杨修，他眉开眼笑。杨修没给他丢脸，有弘农杨家的名望加持，有他本出类拔萃的办事能力，他以弱冠之姿将豫章太守做得有声有色，不仅南昌令许虔对他赞不绝，就连一向自负的贺齐都对杨修出色的后勤工作表示了认可。

用杨修为豫章太守，再一次证明了孙策的用眼光，对安定豫章心有莫大的益处。不用心急，只要有能力，总会有得到重用的时候，不用在乎什么出身，什么年龄。四世三公也罢，出身寒门也罢，年长也罢，年轻也罢，孙将军都敢用。有了这样的心理，豫章的各级官吏心态都安稳了很多，没有出仕的读书也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令尊在哪？”

杨修也不隐瞒，把况说了一遍。杨修从冀州、兖州而来，对比几州的发展趋势，知朝廷劣势明显，谈判的筹码有限，现在心很不好，近乎绝望。

“不会……想不开吧？”孙策说道。他是真有些担心，杨彪或许有点迂腐，但他个品德很好，可谓是德高望重，如果死了杨彪，即使和他没什么关系，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污点。杨彪一死，杨修至少要守孝三年，回了弘农还会不会回来，那可就不好说了。

“那要看将军准备怎么谈。”

孙策看看杨修，哈哈一笑。“德祖，你说我该怎么谈？”

杨修早有准备。“将军，恕我直言，也许大汉之火注定要灭，但如果可能，最好不要灭在你的手上，还是让他自生自灭的比较好。将军占据五州，豫州、豫州是天下膏腴之地，青徐虽然损失较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