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0章 雾里看花

裂，与袁谭联手，形势则大不同。”

曹眼闪烁，沉吟不语。

法正接着又说道：“中路难以突，必从侧翼用力。刘繇、高都听袁谭命令。袁谭不肯用力，他们当然也不肯用力，孙策两翼无忧，才能全力西进。原本益州凭借地利坚守，也能勉强支撑，现在黄忠、周瑜练兵有成，形势于我不利，如果不及时调整，一旦孙策攻益州，天下谁还能是他的对手？君侯，这不是益州之得失，而是天下之得失，不可不察。且父子为敌，对君侯名声很不利。”

曹低着，来回踱了几步，有些犹豫。“孝直，你说的我也想过，长此以往，的确不是办法。可是，我有两个担心。”

“哪两个？”

“一是孙策究竟能走多远，一是如果子修放弃兖州，山东的形势会如何变化，是对孙策更有利，还是对袁谭更有利。袁谭有世家支持，从豫州返回后，也的确有脱身换骨之变，但他最后能不能战胜孙策？如果孙策不急于进取，与朝廷妥协，缓缓图之，袁谭还是对手吗？”

曹抬起手，挠了挠鬓角。他今年四十五，正当壮年，却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鬓角已经有了白发。天子、孙策、袁谭，这三个年轻各有优势，胜负取决于他们，而不取决于自己。益州自守有余，进攻不足。相比之下，曹昂的取舍也比他的生死胜负更重要。

对曹家来说，如果大汉亡了，袁谭和孙策谁能得天下没什么区别，只看曹家能从中得多少利益。曹昂与孙策有婚姻关系，又拥有兖州，如果他一直支持孙策，将来富贵当不在九都督之下。袁谭却未必能给他这么高的待遇。曹家没什么经学背景，在世家排不上号，征战之际，曹家还有些用处，一旦天下太平，肯定会受世家排挤。

让曹昂放弃孙策，转而支持袁谭，对曹家来说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至于朝廷，有他就够了，何必再拖上曹昂。孙策有激进之嫌，天子又何尝不是，引凉州朝，天子俨然已经成了蛮夷之君，对他们关东并不友好。只不过这样的话不能对法正说，法正也是关中，他对朝廷迁都长安，甚至引凉州朝并不反感。从地理上，关中属关西。从心理上，关中当初没少受关东排挤，也和凉州更接近一些。

法正说道：“君侯以为，孙策还有和朝廷妥协的可能？”

曹点点。“孙策虽然悍勇，却并非无谋，他只是还没遇到对手而已。一旦受挫，知道不可强取，未必不会改弦更张，以柔道取之。孝直，易重阳，孙策虽然读书少，却谙易道，否则他也不会创出太极这样的拳法、矛法。”

法正不以为然。江山易改，禀难移，孙策用兵一向以强攻硬取、短兵相接为主，没看出在谋略上有什么高明之处。不过他也看出曹不愿意用曹昂做赌注，只能另想办法。

“既然如此，请朝廷出兵协助吧。贾诩是凉州，如果他能从弘农方向发起攻击，汉中的压力会少得多。至于周瑜，主公还是去信催催刘繇、高，冬天将至，他们可以用兵了。”

曹表示同意。他的压力太大了，必须找分担一下。刘繇、高估计帮不上什么忙，但贾诩还是可以考虑的。凉州大量朝，这是凉州崛起的好机会，贾诩不可能无动于衷。孙策封王，他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表示，几个月前更是将蒋赶出了弘农，即是明证。

曹与法正商量妥当，拟成方案，又派送往成都，请在成都养病的戏志才斟酌修正，然后送往长安。与此同时，他传书许攸，将亲自带兵增援上庸，请许攸务必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