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5章 以海为田

荀彧微怔，脸上的笑容散去，连脚步都变得沉重起来。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他叹了一气，拍拍儿的手，欲言又止。荀文倩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将荀彧引进门，穿过前庭时喊了一声，东厨门出来一个中年，见是荀彧，惊喜加，赶过来行礼。荀彧认得此，原是家中婢秋韦，还是母亲唐氏从娘家带来的，小时候一直带着他玩耍，现在也到中年了，又侍候他的儿。

秋韦起身，又问了唐夫的近况，得知唐夫安好，又怀了二胎，喜不自胜，抹着眼睛回厨房去了。荀彧随着陈群、荀文倩来到堂上，净面洗水，座说话，时间不长，秋韦就带着两个婢，端着食案上堂，亲自在荀彧面前布菜，几只致的瓷碗瓷盘，里面摆着香气扑鼻，令馋涎欲滴的菜肴。又有一只晶莹的琉璃杯，盛着琥珀色的酒色，在灯光下漾出迷离的光。

荀彧很惊讶。“看来你们的俸禄不低啊，我将来致仕，倒是可以在你们这儿借住一段时间。”

荀文倩笑道：“阿翁是看这些食具好么？”

“难道不是？宫里用的瓷器也没有这么美的。”

“那倒也是，别说宫里，整个关中都找不到这么好的食具。不过那不是因为这些食具贵重，而是因为关中专榷，这样的食具到了关中也会成为刘谋利的手段，所以脆不去了。在关东，这样的食具虽不说是家家都有，却也不算稀，中产以上都是用得起的，真正的富贵家反倒不用。他们喜欢用定制的，以示与众不同。”

荀彧尴尬，只好转移话题，拿起竹箸，夹了一块触须状的食物送进嘴里，细细的品了品，觉得很是古怪，以前没吃过，便又问荀文倩。荀文倩说，这是一种海鱼，质细，很是受欢迎，尤其是烤着吃。她又指着一块对荀彧说，这是鲸，鲸也是一种海中巨兽，样子像鱼却不是鱼，非常大，最大的长达十丈，捕获一鲸，能得万斤以上，还有大量的油脂可用，尤其是用来点灯，最受欢迎。

荀文倩一连介绍了几种食物，大半来自海中，荀彧听了，心却越来越差。

“就算江东靠海，中原如何也有这么多的海味？”

荀文倩笑笑，有些诡异。“中原的确不多，这是借着军中辎重船来的，尝试的推广，看看中原能不能适应味。将来战事结束，军粮的需求少了，自然要向普通百姓销售，要不然甄家还挣什么钱。”

“军粮？”荀彧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是说，这些都是军粮？”

陈群解释道：“这些当然不是，为了保证味，这些都是用冰块保鲜的，成本太高。军粮要降低成本，都是用盐腌制，感差一些，却能熬饥。每个将士每天供应半斤，可以减少大半的粮食需求”

荀彧打断了陈群。“长文，海中打渔能有这么多收获，军中将士也能食？”

陈群和荀文倩相视一笑。他们知道荀彧会有疑问。在甄氏渔业成立之前，别说荀彧不信，几乎所有都不信海里打渔的收获会有那么大，每隔几天就会有一两艘满载的大海船靠港，匆匆卸下数万斤的海产，再次出海。这些海产大半都充作军粮，主要供应兖州战区。

“阿舅，吴王以海为田，大海就是他的万顷良田，不用耕种，只需派驾着海船前往前获即可。”

听完陈群的解释，荀彧更没滋味。他一直觉得，孙策就算再英明，再能，总有一个问题解决不了，那就是粮食。他收集的数据也证明了这一点，江东这些年屯田有成效，粮食产增长很快，却比不上的增加，尤其是十余万大军征战的况下，粮食必将成为孙策的软肋。

可是他没想到孙策用出海捕渔的方法解决了这个问题，不仅军粮充足，将士还能天天食。

出海捕渔能有这么大的收获？

荀彧不相信孙策，却不能不相信儿、婿，哪怕他知道他们是在传达孙策的声音。很显然，孙策知道他没办法跟进模仿，所以也不怕他知道，大大方方地告诉他。

朝廷下不了海啊。

虽然秋韦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荀彧这顿饭还是吃得没滋没味。

饭后，荀文倩去为荀彧安排住处，陈群煮了茶，陪着荀彧说话。屋里点着油灯，灯上罩着透明的玻璃灯罩，灯罩擦得很一尘不染，火苗安静而温暖，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荀彧看着火苗出，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以海为田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没办法判断这背后的影响究竟有多大，正如他无法理解大海有多大。这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惶恐。天子兖州有些时了，他和朱桓战了吗，胜负如何？孙策到了平舆，却没有继续前进，是不是天子已经撤走了？

荀彧有很多问题，但他不知道该不该问，能不能问。为朝廷尽忠是他自己的事，陈群已经选择了孙策，他已经连累了陈群，不能再毁了他。

陈群将茶杯推到荀彧面前。“阿舅有什么想问的，不妨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