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要嫁就嫁英雄

以察觉的忧伤：“有妻室算什么，难道平康坊就禁止已婚男吗？商音，我们虽同为贱籍，可我生来就是平康坊的，是囚笼里的贱鸟，而你在碧空里飞翔，将来若是遇上贵，自然可以放良寻个好去处，说不定还有福气遇上个如意郎君。”

“这样你快乐吗？”商音那双水灵大眼睛眨眨，等忘忧回话。

“快乐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求来的，欢伯便是我的意愿。”忘忧摁着商音坐下，对镜子里的美转移话题，“不说我了，说你吧，你的如意郎君是哪种类型呢。”

什么样才算如意郎君？

商音想都没想过这个词。当朝的良贱制度非常严谨，贵族、平民之类即是良，婢乐户之类便是贱，两个阶层之间绝对不准通婚。贱若想嫁得良，要请官府执行一道放良手续，将贱籍剔除，这样也只能做比婢高一级的侍妾。

生在贱籍的子，做不了正妻。

生来就比低一等！这是投了什么胎呀！

别看不起乐伶，还不允许自己看得起自己么！

还不允许揣点梦幻的憧憬，等着心上驾七彩祥云来娶么！哪位妙龄少还没点丰富的想像力呀！

“嗯？我想，那我认真想想……”

商音抬看向窗外，目光遇上不知名的大雕滑翔过去，一眨眼还没看清楚，孤独漂泊的浮云又重新明晰在她的视野里。

仿佛是未来心上的音容现在那片蓝天里，商音眼里明媚如春，喃喃细语：“凤凰翱翔千仞，非梧桐不栖，商音举世无双，非英雄不嫁。我要的英雄很简单，能护我一辈子就足矣。”

那还不简单，这样的英雄跟狗熊一样好找！

忘忧忽想有根红线也许可以系一系，笑讲来：“独孤陌是武将后，也是英雄，再说，他好像很中意你喔。”

把独孤陌扯这个话题……

额，商音只觉得上有只猫鹰狡黠飞过。

“他？还是算了吧，是谁的英雄都行反正不是我心中的英雄。”商音摆摆手，很嫌弃地回绝。

大家认识已有一段时，忘忧以为他们是郎妾意，如今看到商音坚决回绝才知是自己多想，便又拿商音说的话取笑：“梧桐乃树中之王，凤凰也是鸟王，你拿凤凰来比作自己，难不成你想嫁天子当皇后呀！”

“咳咳——”商音被忘忧的话呛到了，摆手冷笑：“别，可不是我的梦想。师傅我考宫廷乐伶，我七天才喘新鲜空气；我能当皇后？呵，不出三天，小命准呜呼。”

“那你可遇见倾慕的英雄了？”

“是……”商音正说着，话突然卡在喉咙里，脑海里莫名闪过上次杀马的脸庞。

他杀马的豪气真是个英雄呢！

就是冷冷的，像冰雕出来的一样，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先叫他“冰雕怪”好了。

忘忧催促：“我不买关子，你甭卖，快说是谁。”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的英雄至少不能一疯马都制止不住……”商音噘嘴嘀咕，又惊想真是见鬼，嘛要拿那个冰雕怪打比方喔！

忘忧探出端倪，抓着不放：“那个‘他’是谁，从实招来。”

“不认识。”

“哄鬼呢，必须说。”

“哎呀呀，我真不认识他…”

……

两个执拗一番，各种声音穿透到阁外回廊，咯咯的笑闹声，凳子咚咚倒地声，忘忧绊倒的哎呦声，商音禁不住挠痒痒的笑声……

她们谁也没看见，阁窗上重新扑回一束光线，准备欢喜邀商音去吃炙羊的独孤陌，背影黯然消失在刺眼的光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