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节 似曾相识

“你丈夫有没有打你？”大嘴问道。

“有，可是……”

“有就该杀！”大嘴子不容置疑道。

做汤面的男一哆嗦。

刘氏眼泪含在眼眶，也满是畏惧，“可是……”

“这个男……”大嘴子一指白印道：“他有没有夺你的刀，还骂了你？”

白印正要分辨，身边看守的几个鞭子一扬，白印想必吃过苦，立即住。

刘氏看向白印，又望向单飞，“有，不过……”

“有就该打！”大嘴看向单飞道：“如今事清楚，你兄弟作恶多端，不但打，还伙同刘氏的丈夫刘憨一起打，我最瞧不起的就是这样的男，最恨的也是这样的男！这样的男，我见一个打一个，你说他们该不该杀？”

你又当裁判又踢球的，倒也辛苦。

可有你这么问的吗？

单飞心中嘀咕，还能含笑道：“这位姑娘如此公道，想必不介意我问两句？”

大嘴多少有点儿诧异，她见陆六、白印一帮汉子都是粗鲁，以为这帮找的儿可能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哪想到单飞居然文质彬彬的模样，让她竟然发不起脾气。

点点，大嘴道：“你想问什么？”

单飞看着刘氏道：“我知道若不是忍耐到了极限，也不会挥刀砍向丈夫，你为何要砍丈夫？”

刘氏眼泪落下来道：“如今想想，都是民的不对。我家……宝儿染了病，都拖了好几个月，用尽了家里的钱儿，还借了不少外债。昨宝儿又是发烧，我等折腾了一晚，今本是疲倦，可知道要赚钱买药还债，这才将宝儿托给邻居照看。民一直担心宝儿如今怎样，这才丢了碗。”

单飞已然明白大概，听刘氏又道：“我家汉子最近也是焦烂额的火大，见民打了碗儿，这才给了民一嘴。民也知道他急什么，这碗也要花钱，我们现在一文钱都是费不得。”

她说到这里，又是担忧又是委屈，眼泪不绝而下，陆六忍不住道：“你怎么不早说？”

黑山军众都是面露同之意，他们苦过，知道一文钱对这些的重要。

刘氏啜泣道：“说了有什么用？民当初心力疲惫，只感觉这种子没有尽，这才一时糊涂想大伙都死了算了，也不用遭这没完没了的罪。可是……”

“扑通”跪了下来，刘氏哽咽道：“小姐，公子，民现在想想，这子无论如何还得过下去，你杀了刘憨，民也活不下去，宝儿更是活不了了，一切都是民一时怨念作祟，才让事不可收拾，求你们……不要再追究了好不好？”

她一时间泣泪如雨，那叫刘憨的汉子听了满脸惭愧，突然站起来捡起地上的一把短刀，向手上砍去。

单飞一把抓住刘憨喝道：“你做什么？”

刘憨满脸愧色，哑着嗓子道：“我这脾气总是不改，婆娘的苦我知道，可每次总是忍不住向她发火，求小姐、公子给我个机会，今天我斩了手，也一定要记住这点！”

单飞取下刘憨手上的刀，心中感慨。

贫贱夫妻百事哀，含金钥匙出生的永远不知道对贫苦家来说，一点儿钱的重要，他知道刘氏为什么想不开，亦知道刘憨为何这般躁，挣扎在贫困边缘的，随便一点小事就能引发难以收拾的后果。可这种事从未断绝，千百年后亦是没有例外。、

明白了原委，单飞知道解决问题的关键，微笑道：“不是很大的事儿，何必变成这样？”从怀中掏出两颗金豆子放在刘憨手上，“碗的钱，我付好了，还有面钱……”

刘憨一怔，满是愧意，“怎么好让公子如此，这也太多了。”

“给宝儿看病，也用这钱好了。”单飞心中微动，“你们在哪里看的病？”

“是在罗孚堂。”刘憨回道。

单飞道：“你们可去慈济堂试试。”

“可听说慈济堂出了事儿。”刘憨不解道。

单飞只是笑笑，转望向那大嘴子道：“姑娘……如今看来真的有点误会……我兄弟不过是劝架，绝没有对无礼……”

刘憨夫见状连忙道：“都是我等不对，还请小姐开恩……”他们没想到单飞这么好说话，担忧孩子的病，只想赶快平息此事。

众看着大嘴子，却见大嘴子只是看着他们的背后，突然道：“郡主，你看这帮有没有嫌疑？”

郡主是哪个？

众一怔，回望去，就见到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立着个红衣子。

火一般的颜色，却掩不住玉洁的面容。

夜幕垂，明月未升。

丹阳笼罩着层淡淡的青冷。

单飞见到那子面容的时候，身躯一晃，脑海轰鸣。

他那时候再未留意到旁的事，眼中只见到那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