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一定是“水逆”

，也是由他们包办一切食材，自带学徒小工，上门料理酒席。

今天就是一群厨子接了一单大买卖，上门给一位大贵家办喜宴的。这群厨子原是某官宦家的厨师，主犯了案子，家道败落，他们就召集了教过的徒弟们，跑到西市来谋生。

因为他们是新来的，与生活用品区的这些屠户并不是熟识的老，就被坑了，卖他们的猪羊都是注水的，米麦里掺合的沙土也多。那小学徒看不出好赖，可东西拿回去给大师傅一瞧，家自然看得出来。

这些刚刚转行到西市，非常在意自己的名声，如果拿了这样的食材去主家，岂不是这桩买卖做完就再也不用了？所以就来寻那屠户、米户理论，这些当然不承认自己货物掺假，两下里都是脾气，结果就变成了全武行。

而且这些屠夫数虽少，可战斗力却远在那些厨子之上，居然从屠宰区一直追到了这里。

李鱼摸挲着脸颊，眯缝着泪眼，时不时还要咳嗽几声，听他们说明经过，再被一个胖大厨师提了一块注水猪举在他面前眼泪汪汪地控诉一番，便放下手来，冷冷问道：“这一块儿，又是哪位兄弟负责的啊？”

李鱼的手之前摸过黑锅却不自觉，摸过了脸再一放下，就见脸上黑乎乎一片。只是如今形，却没敢笑他。几个面红耳赤的肆长、贾师讪讪地站出来，向李鱼叉手施礼：“老大，这一片儿，是咱们兄弟几个负责。”

这几羞恼之下，再加上对李鱼已存了敬畏之心，也不文诌诌地喊他市长了，脆就叫起了老大。

李鱼冷笑一声，道：“那你们说，这种事，该怎么处理啊？”

一位肆长把眉高高地吊起，尖着嗓子喝道：“发卖假货，以次充好，按律，当杖七十！来啊，给我打！”

七八十杖下去，被打的吃不消，那打的一样累啊，刚刚在铁行施刑的那几个大汉一副汗津津的面孔，冲上去也不按趴下了，直接抡起大棍就打，打得那屠夫既不敢逃跑，也吃不住痛，就在原地转着圈子逃避。那些施刑的大汉也是发了狠，咬着牙追着打。

李鱼沉着脸，重重地哼了一声，拂袖向前走去。一众随从目冲那几个施刑大汉吩咐了一声：“打足了杖数再来！”便慌慌张张地跟上了李鱼。

这服务区平时况如何，因为一伙厨子和一伙屠夫打架的事儿，已经看不出来了。那箍桶的、掌鞋的、修扇子柄的、算卦的、淘井的、卖米面的全都在街上看热闹呢。

李鱼沿着大街，健步如飞，眼看前方就到了生活区，还未到街，一恶臭已经扑面而来，地面上猪血羊尿的，把那地面和得跟猪圈里的淤泥似的，简直肮脏到了极点，蚊蝇飞。

李鱼一下子站住脚步，只略一沉吟，陈飞扬就已经儿地凑上去，谄笑道：“小郎君？可有什么吩咐？”

李鱼咳嗽一声，有些忸怩地道：“唔，你刚刚说要借我鞋子穿。我考虑了一下，实在不好拂却你的好意！我就……勉为其难地穿一阵子好啦。”

陈飞扬：“……”

……

李鱼穿着陈飞扬那双旧靴子，踩着叽呱叽呱的稀泥，走在这屠宰一条街上，掩着鼻，臭味儿依旧钻进指缝，中欲呕。

他那一帮手下苦着脸儿跟在后面，长袍都掖在腰里，一开始还高抬腿，轻落步，走得小心，到后来反正鞋子已经脏透，也就不在乎那么多了。

至于陈飞扬……，这位仁兄依旧走在李鱼身后，亦步亦趋，昂首挺胸，胜似闲庭信步。李鱼的那只靴子捧在他的怀里，裤腿儿挽得高高的，地上那烂泥他丝毫都不在乎。

这位仁兄什么苦子都过过，打赤脚的时间比他穿鞋子的时间要长久的多，一个常踩狗屎的还在乎这儿的环境肮脏么？

长安西市，三产服务业确实发达，但环境卫生在这年代却没有良处的治理。大量的生活垃圾，包括泔水，毛、鸭毛、鱼的内脏等等，直接就倾倒在街道上。商铺翻修，瓦砾碎屑也是直接堆在屋角。流动小贩多，垃圾随手抛，李鱼甚至还看到几片肮脏的纸钱，不知是何做法事时抛落。

好不容易趟过这一段，到了下一街就是花鸟鱼市了，可李鱼只往里走了两三步，就站住了。这里违建扩建的各种棚子雨搭太多了，错纵横，地上又是各种的瓦罐土盆，这要进去只能钻行，万一有暗中行刺，旁边连个照应的都没有。

李鱼才刚刚结果了饶耿和他的两个死党，谁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忠心的手下，不可不防。李鱼慢慢吁了气，转身道：“罢了，这十三街区，我已看过，咱们这就回去吧。”

李鱼这样一说，那些大小目也不禁松了气，脸上刚刚绽出一丝轻松的笑容，李鱼面前的地面忽然掀开了，从中攸在钻出一个。李鱼大吃一惊，果然有刺客埋伏！

如今的李鱼已成惊弓之鸟，他大喝一声：“贼子敢尔！”砰地一脚踢去，正中那面门，那本来满脸堆笑地钻出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