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心机

，显得怵目惊心。

已经穿上嫁袍，只能任摆布的第五凌若，身体固然依旧有些虚弱，但那意志之坚强，却不知令多少已然成年，却依旧柔弱的子为之汗颜。

“七夫，九夫，你们何苦给自己树敌？姓曹的这样都不肯放我，如果我真过了门儿，只要稍显手段，小心奉迎，又有意与你们为敌的话，多多少少，总会给你们惹下不少麻烦吧？”

七夫停下手中的画眉笔，轻轻叹了气：“大家都是子，你的坚贞，令我佩服。可是，正如你所言，我只是……阿郎的一个侍妾罢了，以身色娱，求一个活路的弱子，放了你？我们还活得了吗？不得被阿郎活活打死才怪。”

第五凌若听她话风松动，大喜：“你们可以装作被我袭击，受伤晕倒。这样，他再如何着恼，又岂会迁怒于你们。”

九夫有些讶异不安，惶然看了七夫一眼。虽说平素里侍妾们之间争风吃醋的，但所用手段不过是竭力奉迎阿郎，枕边酸溜溜地说些旁的坏话，更出格的事儿，没有敢做。

宫斗是有的，因为你一旦扳倒了皇后，你就是母仪天下的六宫之主，没再能把你怎么样。

但宅斗，不过是后的意罢了。根本不可能的，正妻的地位，没有哪个妾敢去挑战，当然，世间之大，无不有，偶尔的葩现象是有的，但罕见之至。

因为正妻的地位，不仅有法律的保护，有公婆、有家族、有妯娌、有整个社会的维系，而且，妾侍升正妻，丈夫是要坐牢的！妾侍忤逆主，主打死之勿论，你怎么斗？哪怕你位极臣，也脱离不了这些束缚与约束。

所以，如《金瓶梅》中所描写的现状才是真实的，瓶儿也好，金莲也罢，个个都是，个个美如妖，但彼此之间再如何争风吃醋，却始终没有一个敢做甚至敢想去觊觎温顺老实的正妻月娘的地位。她们很清楚，她们没这个能力，就算真能挤掉月娘，照样不到她们上位。

毕竟是五千年男社会，早已成熟了的婚姻家庭制度，哪容得几个法律地位形如家中一件物事的妾侍们搅风搅雨，所以，这些花枝招展的小娘子们，嘴再刁，其实能量也极有限。

如果第五凌若面对的是曹韦陀的正妻，对方或因同、或因嫉妒，倒是真敢纵她离开。可是一个妾室，是绝对没有这个胆量的，所以九夫很是惶恐。但是，第五凌若却也不傻，她帮着对方想出了一个可以推脱的办法。

七夫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丫年纪虽小，可是太有主意了。若是由着她这般过门儿，恐怕自己的好子真就到了。她若把自己与郎失散的原因归结于自己，那就凭白树一强敌。

七夫回看看，障子门已经拉上，房中除了她们三个，再无旁，七夫咬了咬唇，犹豫道：“我可没有救你的解药，你逃得掉？”

第五凌若听她话音儿，便晓得她动心了，连忙说道：“我现在已经恢复了些力气，只消拖延片刻，我自逃得掉。七姐姐，你若肯放我走，大恩大德，凌若没齿不忘。”

七夫笑了笑，搁下画笔，拿起了铜镜，对第五凌若道：“轻着些儿，可别真打伤了我们，也别刮花了我们的脸，我们，就靠这皮相，讨男欢心呢。”

九夫大惊，急忙看向七夫，七夫却未瞧她。

九夫一向没甚主意，跟着七夫厮混的，虽然害怕，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第五凌若一听，对七夫感激涕零，忙道：“凌若怎敢伤害恩？手下轻了重了也是不妥，姐姐只须睁一眼闭一眼，放妹妹离开，自己作势弄些小伤就好。”

凌若说到这里，感激的泪如泉涌，一下子跪了下来，向七夫和九夫重重地磕了三个，哽咽地道：“凌若多谢两位姐姐，恩同再造，没齿不忘！”

七夫道：“你打算怎么走？”

凌若道：“我扯下帷幔，系在腰间，从后窗缀下去。”

七夫又回瞧了一眼门户，道：“快走，夜长梦多。”

第五凌若连忙去扯帷幔，七夫帮她解下帷幔，束成一束，帮她在腰间系了一个活结儿，凌若此时仍是酥软无力，好在有七夫和九夫帮忙拉着，从后窗缓缓将她缀下。

第五凌若安稳到了地面，扯开活结儿，感激地向临窗的二连连合什而拜。七夫临窗而立，急急回看了两眼，又向她急急挥手，第五凌若也不敢耽搁，马上急急逃开。

九夫站在七夫旁边，吞了唾沫，道：“七姐，咱们真就放她走了？万一老子怪罪下来……”

七夫眼看着第五凌若消失在街尽，忽地冷冷一笑：“你当我是白痴？被她一吓，就乖乖任她摆布了？”

九夫讶然看着她：“那……七姐是想……”

七夫一字一顿地道：“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她生得再美，再有心机，彻底令老子生厌了的话，也没她的好果子吃！”

她袅袅婷婷地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