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真人

翌一早，李鱼与杨思齐便同车赶往钦天监。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杨思齐平素便不修边幅，为了打造器物方便，常着两截衣，所以也不用换什么衣服，直接本色出演，就完全是一个包工儿模样。

两个坐在车上，车辘辘，颠簸久了，衣襟褶皱处居然颠出些碎木屑来。

李鱼看见了，忍不住伸手将它拂掉，笑道：“先生每沉迷于研造，生活上也太随意了些。若是不知你身份的，谁会知道，你是动动手就能创造巨大财富的当世大匠！”

杨思齐久不与打道，自从李鱼一家住进杨府，与打道多少多了些，但还是显得有些生涩。饶是李鱼是晚辈，这一夸，也让他有些腼腆起来，道：“没有啦，好多了，呵呵……”

李鱼道：“先生昨晚教了我些东西，可我毕竟是外行，一时之间仓促了解些，怕也应付不来，到时候我若有不明白的地方……”

杨思齐恍然，微笑道：“我明白！你不用担心。你不用因为有求于我，就一一个先生，还是叫杨叔亲切些。”

李鱼笑道：“倒不是因为我有求于，才刻意恭敬。实是因为先……杨叔为太好了，从未把我一家当外，称一声先生，是由衷的尊敬。”

杨思齐道：“叫杨叔好，叫杨叔好。”

他想了想，又挠了挠发，道：“呃……，我只是少与打道，与攀谈的话，实在想不出该说些什么，所以面面相对，不免木讷了一些，但要说到建造，我还是有大把言辞可以说的，你放心，什么时候该接、可说话，我都明白了。”

李鱼一想也是，这个建造大家，还会研究那么些稀古怪的玩意儿，智商会差了么？他只是太过痴迷于建造，是个专业宅，跟不同行的，有点话不投机罢了，这样一想，心中就放宽了许多。

二车子行至钦天监左近，先就看到了路边的伞摊。

有些特殊本领的，貌似都有些特殊的癖好。苏有道此每在此出摊制伞，也确实在做制伞卖伞的生意，却叫不明白，他为什么有如此古怪的嗜好。

李鱼车子一到，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伞摊前与一位客谈的苏有道，马上吩咐车夫停车，跳下了车子。李鱼等那客满意地点点，选了一把雨伞离开，这才举步上前。

苏有道方才就已看到了他，这时把客打发走了，便起身向李鱼拱手为礼，笑道：“小郎君，久违了。”

李鱼道：“苏先生久违了。早已听说，我离开不久，先生也离开了褚府。其实褚大将军那里，守孝之期将过，不就该复出了，若能为他幕僚，未必不是一份前程。先生……”

苏有道笑道：“各有志。苏某街卖伞，活得逍遥自在，生活也还优渥。幕僚生涯，谨小慎微，不是苏某的。只好有负小郎君的一番好意了。”

李鱼摇：“不敢，只是站在李某这厢，有些为褚大将军惋惜，失去了一位良佐呀。”

苏有道莞尔：“小郎君过奖了，苏某只是识文断字，其实要做褚大将军幕僚，为出谋画策，处理文书，实是力有不逮，若久处褚府，未免滥竽充数，误了将军的大事就不好了。小郎君今何以有暇来此？”

李鱼一听，饶是皮厚，脸上还是不禁一热。

这时他才想起，当初随便忽悠了几句文盲大将军褚龙骧，害得老褚把他当成了不世出的“卧龙”“凤雏”般的才，奉为上宾。奈何他之所学，用于当世文，实在是半吊子中的半吊子，根本拎上不台面，所以只好把苏有道请去做助手，实则是代包了应该他这位李师爷该做的工作。

现在呢，他做了官，却依旧是专业极强的官。一个于建筑毫无常识的外行，却成了主持灵台建设这样重大工程的主管官员，结果还是得找捉刀，又把迹民间的建造大师给请了来代为捉刀。

两件事如出一辙，有脸树有皮，说不出岂不丢？

李鱼只好讪笑一声，道：“哦，有些小事，要去钦天监一趟。先生先忙着，等有暇你我再聚。”

李鱼拱拱手，与苏有道作别，转身登了车，继续向钦天监行去。苏有道微笑着看他车辆远去，莞尔一笑：“本以为他离开了西市，去了鼓吹署，从此便断了缘份，谁料到，他居然成了主持灵台修建的主官，直接与太子挂了钩，看来以后打道的机会还多着呢。”

李鱼在西市那段时间，陆希折等奉命潜伏在李鱼身边，对于李鱼的本事大小，根底浅，苏有道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也清楚，李鱼其实文才有限，至于建造之学，更是一窍不通。

但在这个时代，专业学问并不是最重要的，在很大程度上，还是受轻视的。会做比会做事更重要，所以苏有道丝毫没有因为了解而看轻了他，只不过李鱼对他而言，重要没有那么大了。

之前他看重李鱼，是因为在常剑南的经营下，西市这个财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