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老房子,都是如此艰难。
他小心翼翼的给母亲擦拭着身体,然后慢慢的盖上被子,自己坐下来,
陷在沙发里。
这一夜,在临近凌晨3点的时候,他终于可以休息片刻。
关津南只是一个跑单帮的,有一个13岁的
儿,和始终对自己不满的妻子,还有常年卧病在床,不能自理的老母亲。
他的父亲早在他幼时就因为意外去世了,当时定为工伤,但是东家没有赔偿,只给了他们家一座这里弄里的房子。
在那个时候,房子没有任何用处,只有钱,真真实实的真金白银拿在手里才踏实。
而关津南的母亲,为了儿子以后的婚事考虑,答应了东家的赔偿。
自此关津南和母亲就一直住在这栋在风雨飘摇矗立至今二十四年的房子里。
关津南在沙发里感到一阵眩晕,他迷迷糊糊看到妻子走过来。
似乎指着掐着腰指着他,在喊着什么,他努力想挺清楚。
但是周围一片嘈杂,有救命声,有哭声,有沉重的呼吸声。
邢桑睁开眼睛,看到站在对面的一个黑影,它像是一阵虚无缥缈的黑烟。
“关津南。”邢桑说道。
就见,那黑影大喊道:“你知道吗,等我再次醒来时,我躺在医院里。”
“我只感到浑身乏力,我看着自己的右手扎着针
,左手想撑起身来时。”
“我老婆走了进来,我唤她娟儿,可是她却还是掐掐着腰。”
“这医院里大呼小叫着,让我要么把我妈送到福利院去等死,要么把房子弄到手。”
“她说跟着我这么多年,一直期盼有个自己的房子,说我不为她考虑,不为
儿考虑。”
邢桑没有站起来,她扬着
,靠在沙发椅背上说道:“你认为这些是谁的问题?”
关津南晃动着身体,说道:“是这世道!吃
的黑暗!”
接着,邢桑和关津南的周围变成了门
楼道里,他没有进门,向对面的楼望去。
他把最后一
烟用力吸进了肺里,烟蒂被他用脚捻到随风而散,他使劲全力向铁围栏上打了一拳。
从皮
到骨
的痛,顺着胳膊疼到心里,这些肮脏、虚伪、不堪,一下下捶打着他,他却无能为力,却无奈。
但是,曾经在这栋房子里,他也有过阳光,他完成了
生中最重要的三件事,成为探员,和妻子结婚,以及孩子出生。
可是肘部的伤痛忽然又传来,提醒他,梦的崩塌。
那时他和同事执行任务,因为他的失误害死了关系最好的同事,也是他的徒弟。
年轻鲜活的生命从他面前消逝的一刹那,他第一次感到过害怕。
虽然轻生的
被救了下来,但是死去的徒弟再也活不过来。
他引咎辞职,他被徒弟的家
推搡咒骂,他被自己的家
怜悯,这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只想为妻子孩子挣一套房子,在关津南思来想去了很多后,他打算去找母亲把房契里写上自己的名字。
谁会料到,母亲听后气的从此一病不起,依靠着关津南照顾。
关津南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何母亲对把房契改成自己的名字这件事
这样气愤。
渐渐的老母亲大小便失去了控制,味道难闻。
妻子也不再在乎夫妻之间的所谓感
,指着他的背后骂着病
膏肓老母亲。
曾经有那么一个夜晚,关津南彻夜未眠,他看着黑暗中的母亲和房间里熟睡的妻子孩子。
他想一把火烧了这房子,烧了这孽债,烧了一了百了。
反复打开关死的打火机,火苗在关津南的眼睛中熄灭再燃起几百次。
他回到屋子里,只有老母亲躺着,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一阵恶臭又传来,他面无表
的走到母亲的床旁边,给她换下来拉尿的床单。
接着,关津南再一次坐进沙发里,他感到
的绝望。
不知坐了多久了,太阳快要升起的时候,关津南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打开卧室门,走进去,手里拿着平时货车里备着的长螺丝刀......
邢桑从沙发里站起来,她站在窗前看着对面的歌舞升平和繁华,说道:“这世道对于每一个
是公平的。”
“却也是不公平的,因为它根本不管这些
们是不是活在痛苦中。”
“所以,想要活着,只能自我救赎。”
关津南长叹一声说道:“那时,我的妻子很
笑,温柔,说话轻声细语。”
“她说过她不在乎我有没有钱,有没有房子,她
的是我这就足够了。”
“可是不知是什么时候?她变了,变成了对我的厌恶,变成了对我的咒骂,对我的推搡。”
邢桑没有回身,她继续说道:“有时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