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楚光与棒棒糖

落在他们的手上，下场不会比死在异种手上好太多。

老沃特不太相信，这家伙仅凭一根钢管，居然在废土上平安的度过了一晚。

“出了点意外。”

楚光也不解释，只给了老沃特一个疲惫的眼神让他自己去体会，接着便径直穿过聚居地的大门。

贝特街只有一家废品回收站，位置很好找，挨着聚居地正门旁。

卷帘门下摆着一台永远走不准的老式电子秤，旁边立着“价格公道、童叟无欺”的牌坊。

这家店是镇长大的产业，也是贝特街唯一收购废旧零件和变异鼹鼠皮的地方。

为了垄断捡垃圾的生意，这位独裁者甚至专横地颁布了一项法律。

即，所有不得将捕获的猎物和捡来的垃圾，私自卖给途经此地的商队。

而理由则是为了保证贝特街的货物能够卖出合理的价格，而不是被“狡猾的商们”在价格上无耻的压榨。

这种蛮横无理的规矩之所以能够通过，一定程度上也和这里的幸存者们都很愚昧有关。

而一般商队也不会冒着得罪这位独裁者的风险，去拾荒者们的手上收购那点儿少的可怜的物资。

他们只做大买卖。

而且只和信得过的做买卖。

“卖？还是买？”

店主是一位五十岁的老，名字叫查理，据说以前是外省某个避难所的居民，后来被抓去做了隶，直到镇长将他从某个隶主手上买下来，将和拾荒者们打道的工作给了他。

这里大多数居民都是土生土长的“废土”，没有受过任何教育，数学都很烂，而且是烂到一百以内的加减法都可能算错的程度。

但查理不同。

他是从避难所里出来的。

虽然这片废土上的避难所没有一座是完全相同的，但有一点却是大同小异。

能住进那里的无一不是战前社会的英，他们的孩子不但从父辈那里继承了聪明的脑，更是从启蒙时代便接受了良好的教育。

如果不是这个世界糟透了，他大概会像他的父辈一样，成为一名工程师、医生或者学者。

而不是在这里记账。

“卖。”

没有废话，楚光从双肩包里掏出了6块废旧电池，和5管粘合剂扔在了电子秤的托盘上。

这是他在发现404号避难所之前，在附近的建筑残骸里搜刮到的。

老查理捡起桌上的废电池，随意地检查了一下型号和是否胀气损，便将它随手扔在了一旁的秤上。

这玩意儿肯定是报废的不用想，但回收一下里面的材料还是可以的。

“品质还凑合，这一带的垃圾应该都被搜净了，你从哪儿弄得好东西？”

这也能叫好东西？

“运气好。”

“呵呵，我只是随一问。嗯，电池不错，但粘合剂的质量就一般了，封拆过，里面的况估计一团糟，我只能给你按五折算……所有加起来一共3点筹码。”

楚光也没有和他还价，从他手中接过了3枚白色的筹码。

这种有着金属质感的塑料硬币，是清泉市最大的幸存者聚居地巨石城发行的“货币”，并且在清泉市大多数幸存者聚居地都能换到食物和补给。

筹码的正面印着面值，背面有特殊的防伪编码和印花，在阳光照下会呈现出特殊的光泽。

这种筹码具有耐热兼顾、易于保存、且识别度高等诸多优点。尤其最关键的一点是，以战后的技术基本没法仿造。

像贝特街这种不多、没有工业能力的中小型幸存者聚落，主要也是和巨石城的商队做生意，用农产品、猎物和捡来的垃圾换必要的生活物资甚至是武器。

自然而然的，这种货币也就在贝特街流通了起来。

当然，它也不是任何时候都好使，如果哪个月商队没来，整个聚居地的物价都得套。

镇长也不是没有试过推行贝特街自己的货币——一种记账式的票卷，但奈何根本没承认。

就连贝特街的幸存者都知道，那种纸片就连擦都碍事儿，和废纸没什么两样。

“要买点什么吗？店里刚到了一批从巨石城来的新货。”

正打算离开的楚光停下了脚步，回问道。

“有枪吗？”

“那倒没有，有你也买不起。”

老查理咧嘴笑了笑，看着转身要走的楚光继续说道。

“不过食物和燃料倒是有一些。如果我是你，一定会趁着涨价前多买些。”

枪这种东西，哪怕是最便宜的那种，都很难在贝特街这样的地方买到。

因为就算偶尔有贩卖军火的商队路过这里，那些武器通常也都是进了镇长自己的仓库，根本不会摆在这里的货架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