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众犬

“都督，靺鞨庞古部的抓了个高丽，是个官儿。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张礼青解下横刀，空手了帐中，抱拳行礼道。

“乌拙之下，不必提来，给庞古部记下一功。”

“是，都督。”

靺鞨分部极广，自鸭绿水起，至流鬼国，多有游猎栖息。只是大者不过万，小者数十，一盘散沙，受辽东势力的盘剥。

他们也算是东胡遗种，跟中原沾关系，大概是要比东胡还要早一些，约莫要算到周天子乃至殷商。只是这等说道，一般唐也不去提，免得给他们脸上贴金。

自鲜卑崛起，东胡遗种就一直被盘剥。要么抓来做炮灰，要么抓来做隶，几近更迭，到高句丽崛起，子也不曾好过，不过总算是要舒服一些。毕竟隋朝圣可汗在世时，高句丽还是很服帖的，到第一代天可汗大动戈，子就说不上好还是坏。

总归是能过就是了。

后来中原换了皇帝换了可汗，如今是唐朝了，这又是另外一个光景。

前几年还好，有些小部族，像黑水靺鞨三星主索尼，子过的极为阔绰。前几年偶有捎带一些白糖回来，一包白糖换一个的美妾，还能再加一大黑牛。

“庞古查哈。”

“在的，在的！大，都督老大可有吩咐？”

“都督说了，乌拙之下，不值一提。”

张礼青手按横刀刀柄，瞥了一眼庞古部的族。这些靺鞨多戴着皮帽，穿着一身兽皮。上个月拿了木料和皮，换了一些羊毛制品，脚下的皮靴子，也是那时候换上的。能穿戴这般整齐的，都是庞古部的勇士。

说是勇士，箭囊里的箭，多是骨做的，着实算不上如何。

不过比起一些蒙兀，还是要强了一些。

黄室韦一向被瞧不起，主要还是黄发的多，又不似胡肤色发白，也就瞧着越发土气。连蒙兀室韦都不愿意搭理他们，加上这次征战，乃是因黄室韦起，当然塞外诸部，都是这样认为的，于是更加不理会他们。

“大，这可是高丽的太大使者，不小了。”

庞古查哈是知道的，若是能让定襄都督府都督见一面，回到黑水，那绝对是另外一个光景。那三星的小畜生索尼，只是跟张都督的侄儿沾了系，便是何等的嚣张跋扈，便是忽汉海的几个大族，都不敢拿他们怎样。

实在也不是大部落没种，完颜部的领完颜安宝，就是被索尼请来的外弄死在湄沱湖。前去围观的黑水诸部，少说也有七八千，都算是有些地位的靺鞨勇士。

把完颜安宝剁成泥扔到湖中喂鱼的，据说是“东风”船队的，心狠手辣不说，更是完全不理会靺鞨中那些朝贡唐朝的面物说。

“查哈。”

张礼青面无表，就这么喊了一声。

“大，小的在。”

嘭！

张礼青一拳砸在庞古查哈的脸上，大约是鼻梁骨都砸断了，痛的庞古查哈连呼叫都叫不出来，只是发出“呵呵”声，痛苦到了极点。

嘭！嘭！嘭……

张礼青拳打脚踢：“讨价还价！讨价还价！贱骨！啐！”

庞古部在靺鞨中也算是大部落，胜兵三千是没问题的，放在靺鞨中，绝对是说得上话的。只是这样的大部落，只因想要讨个军功，便被定襄都督府都督的侍卫砸翻在地。

而更加惊的是，饶是张礼青痛殴庞古查哈，那些庞古靺鞨，虽然眼充满了怒火，却更多的是恐惧，一个都不敢上前阻拦，只是远远地跪在地上磕，用靺鞨方言大声地求饶。

“啐！”

张礼青站了起来，甩了甩手上的血水，然后冲一旁文吏道：“庞古部抓了一个太大使者，记一功。”

“是，属下明白。”

听得文吏这样回报，那满脸是血的庞古查哈用尽力气爬了起来，然后冲张礼青跪地磕大叫：“多谢大，多谢大！”

然后他又连忙冲都督大帐跪下叫喊：“都督老大公侯万代，都督老大公侯万代……”

等张礼青走远了之后，那些庞古靺鞨才连忙过来搀扶着庞古查哈，而这时，几个着装不同唐军医官的年轻大夫，走了过来，给庞古查哈止血，然后拿出一根棍子，塞到庞古查哈的鼻腔里，咔的一声，将鼻梁骨正了回来。

“噗！噗！噗……”

庞古查哈把嘴里的血水吐了出来，然后冲两个年轻医士连连道谢，“两位大救治之恩，小铭记在心，铭记在心……”

“你这蛮子也是，光嘴甜又如何？当知晓条陈纪律。都督定下了规矩，军功自有法度，哪能由得你去讨价还价？今你算是运气好，遇上的若是张四郎，只怕把你吊起来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