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大丈夫

长安，冉实呼朋唤友，在春明楼摆了一桌，多有纨绔捧场，吃喝了一阵，只听有个青衫老者一脸愁容上来，噔噔噔噔踩的木制楼梯作响。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小郎，蜀中有个事。”

“四伯这边说。”

冉实站了起来，冲朋友们拱拱手：“诸位，怠慢，有些俗事，少待再来赔罪。”

“且去且去，冉大哥自去就是，既是要紧事体，无须理会我等。”

“多谢。”

到了一处屏风后的栏杆，远望能看到灞水，此时柳树成荫，碧绿的一片。冉实看了看左右，低声道：“四伯，蜀中出了什么事？”

“昝氏有个子弟，不知走了什么门路，竟然得凉州都督举荐，如今成了‘黄冠子’真的亲随。这几，昝氏正备了马队，要去凉州置办物业，想来明年昝氏的生丝，就要自己出一些在凉州。”

四伯一脸忧愁，“小郎，蜀锦是不能随意出的，不过若是生丝，却是没有办法。昝氏有凉州都督帮扶，只怕在凉州中转，就能立足。李凉州如今又是检校西北道安抚大使，羌多敬服他，若是诸羌要采买丝绸，只怕在凉州置办些织机即可。”

蜀锦是不能随便出，这是硬通货。不过这不代表工和生丝不能出，讲白了，就是个政策空子。

“昝氏哪个子弟？”

“蜀中羌的少族长。”

“羌儿焉能成事？此事我已知晓，四伯无须放在心上。”

蜀昝氏如果是子姓之后，那还要小心一些，这些是当初楚国贵族，在蜀联姻的势力，已经持续了上千年。可要是羌，那根本就是个。甘凉羌尚且被杀的挨个下山，更何况是蜀中羌部族。

汉羌杀的最厉害，其实是光武帝建元之后的事，到三国并力都没有解决。毕竟羌和汉源流一致，父系血统上来说，祖先是一家，传承上羌比鲜卑厉害多了。这也是为什么鲜卑现在彻底嗝，就剩了个慕容氏还只能在青海做摆设。

羌和汉的厮杀，就相当于同样牛的一个大家族，兄弟两个要争个高低。结果汉这个兄弟越来越强，羌越来越弱，但是不服。经历过汉晋之后，到了隋唐，这才逐渐进了相对和平时期。

但凡离开甘凉，进关中蜀的羌，都会极快地融到汉集团中去。昝君谟所在的蜀中羌部族也是如此，他的思考方式，已经不是动物界的法则，而是类社会的处事方式。

昝君谟知道去长安谋出身，并且知道自己的优点所在，知道拿自己的优点去搏一个出身，这已经和甘凉的羌有了极大的分别。

只是，对冉氏而言，昝君谟的这点动作，也不算。

“可是小郎，‘黄冠子’道非是常。”

“被武氏郎扫的颜面无存，当然不是常。”冉实带着几分讥诮，显然对李淳风不屑一顾，于他而言，区区一个李淳风，比得上冉氏结上的长孙皇后？

只要长孙皇后在一天，冉氏的生意就是畅通无阻，长安城中就能持续经营脉。待有机会时，谁能敢肯定冉氏不能出个惊才绝艳之辈，然后在仕途上一路拔升到宰辅之列？

四伯箭冉实已经有了决断，也不好继续纠缠，只好道：“那昝君谟此事可要派盯着？”

“一个落魄道，一个羌，能成甚事？无需理会。”

“是，那……小郎，告退。”

“嗯。”

等四伯离开之后，冉实这才回到酒桌前，举起白瓷酒杯，满饮一杯后朗声道：“让诸位久等了，赎罪赎罪，罚酒三杯……”

而此刻远在凉州的昝君谟，一身布衣，却弓箭在腰横刀在手。虽然蓄须，却丝毫看不出羌打扮，实际上，蜀地羌，早就不说羌语，而是说蜀中方言。昝君谟是部族少族长，能说官话，只是洛下音不准，反而是关中音。

不过对李大亮李淳风而言，有音无伤大雅。

“昝大郎，梁七郎，李真此行若是用得着你们，飞黄腾达指可待。”

作为凉州都督，李大亮当然知道跟昝君谟和梁猛彪这种，该说什么话。

“都督放心，真但有需要，万死不辞！”

二此刻心激，颇有些英雄有用武之地的兴奋。李淳风是什么，他们其实不关心，但是李淳风身边的护卫领叫张礼青，此却是邹国公当年幕府中的亲卫，更是在长安时给梁丰县男张德做过贴身保镖。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李淳风跟邹国公跟梁丰县男极。

邹国公太远，但梁丰县男张德能给什么好处，他们一清二楚。昝君谟在蜀中，部族也产生丝，有类地方大户，也有织工，但织出来的绢，都是由冉氏发卖。虽说谈不上只赚一些辛苦钱，但终不如冉氏那般盆满钵满。

而前年去年让蜀中制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