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方向问题

二月中旬的时候，张德收到了一封来自伏俟城的信，贾氏带着慕容诺曷钵的护卫，加上“党项义从”的锐，在一处名为“牦牛海”的地方，找到了三种。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一种是爪爪，贾氏给样本做了素描，张德判断应该是里海爪爪那样的东西，上辈子在沙漠里看风景，旁边没少生长这种小资办公桌上的盆栽。

第二种是冰，能析出盐分，牦牛食用冰，根据贾氏的观察，消化要好，最少比寻常的牧强两成。但是亩产不高，大概亩产两石的样子。

第三种让贾氏非常兴奋，专门送了一株样本回来，取名“固沙”，顾名思义，这种能固沙。

贾氏在信中，详细地描述了队伍两年以来的观察，并且表示，在“牦牛海”附近可以设立一座乌堡，辅以牦牛养殖、放牧。同时还可以将固沙对比勃律国的样本进行对比，看看固沙对沙漠的固化效果。

这并不是第一次发现固沙的特点，随行李淳风的团队中，同样也有贾氏子弟农家英。在勃律以西，贾氏子弟同样发现了固沙，但是不管哪个地方的，都没有想过将固沙进行培育、种植。

但是贾氏不同，漠南是进行过沙漠治理的，尽管效果几乎看不到，但贾飞的实验是有成果的，只是仅石城钢铁厂、幽州商号、沧州市舶司，还不足以支撑这样的大规模实验。

这一次贾氏这么高兴，是因为有希望进行大规模的实验。

“……张公容禀，程都尉四战四捷，俘获牛羊马骡无算，胡丁数万。若以胡为工，可于瓜州、伊州，或是玉门故关填充毯，种植沙。”

信中内容很简单，程处弼去年冬之前，又再次出击，于阗、疏勒两个大国，肯定被程处弼兵劫掠。至于理由，随便找一个就是，走失了一个商，或者哪个商队被抢劫，都是非常正当的理由。

西军的后勤线上，多的是长安勋贵白手套，哪怕是一次被劫，都是惊的数目。体量小一点的家族，直接扑街都说不准。这几年长安城内举债成风，冒险家越来越多，可面对丰厚的回报，再稳若磐石的秦川老农，也按捺不住。

老者长者再怎么睿智，他们也无法招架晚辈们的冒险。年轻的朝气，就在于敢打敢拼，早年拿起横刀，牵匹瘦马就去做厮杀汉；如今做个西行冒险的刀客，也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事。

“处弼倒是越发厉害了。”

虽然知道这其中有程处弼和李淳风相呼应的缘故，但大部分在外的年轻将领，却未必能够这等高屋建瓴的大局观。程处弼非是谋一时一地的得失，每逢冬必劫掠，这是个水磨工夫，和突厥当年南下抢劫不同，这不是生存问题，而是程处弼已经琢磨着灭国，琢磨着绝其祀……

敦煌是个很特殊的地方，皇帝已经要修敦煌宫，这是钦定的计划，不会更改。因为这不仅仅是宣扬政治主权，更是军事要塞，前进基地的桥堡，征西的大后方。所以，皇帝在决定修敦煌宫的同时，民间同样大量在敦煌地区圈地修建马场、牛羊场、客舍、乌堡，乃至板轨。

但是，原始的板轨是简陋的，是难以承受多年大自然洗礼的。商不是不明白这一点，可维护费用和回报一对比，还是修两条划算。

沿着板轨，就需要用到贾氏的固沙手段，而其中的投，最大的成本就是力。可恰恰就是力，成了商们最疼的地方。敦煌缺，缺大量的，缺数以十万计的。

原本最好的合作对象是侯君集，可侯君集被皇帝调回京城做了吏部尚书，此事就一时间搁浅。

张德想了想，给“忠义社”的几个要紧物写了同样的一封信，随后命将信送出去。

“是在愁个甚么？”

正在校稿的崔珏，在屏风一侧的书桌前抬起来，好地问道。

“嗯，前年捕一事，是闹出不小风波的。如今不寻个由，不太好做事。姑且拿个‘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名，对付一下。”

“你这又是在编排士么？”

“我也是士好么？”

老张咧嘴横了她一眼，“说到编排，我听说一事，你喜好音律的，便问你一个，这音律还和算术有个系？”

“怎无系？”

崔明月秀眉一挑，鄙夷地看着他，“你还师承陆公，不是学了抚琴么？陆公还送了你一把‘表里山河’，怎么，莫不是只会弹拨两下，弄个‘两只老虎’去哄孩子。”

你……懂个卵！

“别说有的没的，正月长安有用算术做个音律出来，这我真是想不通。”

“有甚么想不通的？不拘是三分损益律还是南朝三调，便是如今的十部乐，都是定音再分。若是算术不行，如何能成一家？”

说到这里，崔明月颇为自得，“正月里长安的新音律，我也听说了。乃是大理寺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