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黑脸老汉技术强

”，他为了朝廷，为了国家，毅然决然地给“中书令长孙老大”写了一封“万言书”。字字句句都是谋国之言，倾了杜总制的赤胆忠心啊。

于是，在某年某月某，李董派叫了个大车，跑去大舅哥府上，说事有事儿相商，赶紧的去宫里唠唠嗑整两盅。

长孙无忌当时只有一句话：可不可以不去？不行？老夫跟家待一下事……

临行前，“中书令长孙老大”跟儿们严肃地说道：“魏老儿诚乃贱！”

老货已经反应过来，他妈的分明就是魏徵这个老子故意坑，要不是自己起复欠他，长孙无忌发誓得弄他，弄他个半身不遂！

而在扬州的黑脸老汉，正在视察扬子县的城建工程，对扬子县的规划，作出了高度评价，并且对陪同员指示：要号召江淮行省大力弘扬扬子县。

至于扬子县到底是个啥，用新任李县令的话来说，那就是：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总之，就是要不停上……

“总制，将私信消息传出去，中书令岂能休？”

老李给魏徵倒了一杯茶，有些怪地问道。

“那怎么办？老夫去上疏，说皇帝你这样做是‘独夫’非是‘圣君’？老夫的命就不是命？老夫刚直不阿就应该去死？”

黑脸老汉横了一眼李县令，没好气地说道。

“可洛阳之事，便是皇亲国戚，也怕惹火烧身啊。”老李眉微皱，“巨野县一事，引了皇帝忿怒，最是正常不过。商贾工匠，若是放在以前，连望族一个指都不如。只是如今虽未有正式抽取‘商税’，但朝廷度支，有不少，实际都是‘商税’。至于‘商贾贱业’，且不说长乐公主的东关窑场，长孙皇后的安利号，便是皇帝的皇银内帑，这几年扶桑金、靺鞨银，多来于登莱、东海、渤海……皇帝岂能让他染指此等基业。”

“你这话，两京只要还算是的，谁不知道？”

魏徵摇摇，然后叹了气，有些意兴阑珊地盯着茶杯中的茶梗，“过犹不及，当今皇帝乃是雄才大略之辈，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执掌乾坤的权柄，只稍稍尝了味道，便是食髓知味，于是念念不忘。再要说甚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过是放罢了。”

顿了顿，魏徵抬起看着天：“这所谓的民为水，这个民，乃是世家乃是士乃是地方豪族。可如今，这个民，因巨野县一事，倒是多了百十来倍。原本覆舟的水，不过是一池之水，现在这水，竟是有点江河湖海的意思……”

“那……总制是要提醒皇帝呢？还是另有意？”

“老夫不过是为防大罢了。倘使真闹出大事端，老夫只怕将来，杀王侯将相如杀豚犬啊。”言罢，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扭成了一片，一根指指着自己，“好歹老夫也是做过宰辅的，要是就这般死了，身后名如何说？”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老李已经不想继续谈论。因为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黑脸老汉，有意无意地想要把事往某个方向上去扯，而那个方向，俨然坐着一条江南土狗。

而老李作为一个狗士，怎么可能让黑脸老汉得逞？狗狗这么可，为什么要去吃它？

“哇，这江夏的白切狗，乃是一绝。诸位有所不知，别处狗，决计是不敢白切便食的。但这江夏有一种狗，饲养独到，最是妙。说起来，还是华润号当年为了奖赏雇工生育传来的畜生。”

武汉录事司的一个文书，正给京城来的同僚，笑眯眯地介绍着美食，手中的筷子不时地飞舞，“你们看这狗，缘何这般厉害？只说它的皮，脆爽；再说它的筋，弹牙；最后就是这，食之暖身，若是佐之黄酒，香回味无穷，唇齿间多是惬意……”

吧。

一块色泽饱满，油脂浸润的狗，带着热气，瞬间就被筷子送到嘴里。一吞下的狗被嚼的稀烂，随着一同样温热的黄酒，便是下了肚。

“啊吔！好食好食！当真是绝味！”

“如何？小弟不曾诓骗吧？！嘿，武汉这地界，若说吃食，除了这江夏狗是绝味之外，还有这酱紫带红，红中带黑的鸭脖，同样是绝味啊。”

说罢，这文书直接伸手拿起一根鸭脖，“诸位莫要以为这是长安的寻常麻鸭，这鸭脖，乃是绿鸭、花鸭、会稽小麻鸭、建州黑鸭四种鸭，才能择选优质鸭脖。若是寻常鸭子，多是柴而少，连肋都不如。可这等鸭脖，诸位请食之……”

“哇，咸香合，竟是有一丝丝甜味，不但掩去了鸭原本的腥膻臊味，而且还进一步把某种秘制酱香提鲜，这等美味，若是在春明楼，只怕一碟，都要卖五百文！”

“最重要的是，这鸭脖的骨，竟然和洛阳‘酥骨’一般，可以轻松嚼碎，不但能够吸食其中的骨髓，更是让鸭脖上的更加回味无穷。”

一番吃喝，酒足饭饱，这群录事司的小官僚，才拿起《武汉晚报》，聊起了最近的时政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