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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
在叮叮当当的声音中，穿梭在各种五金作业的作坊，炉火中的炉温，时不时地因为热
卷动，吹出了小巷院门。
“观察的意思是……”
“
工识字和不识字，你要是临漳山厂区的车间主任，你选哪个？”
“这……自然是识字的，最好还懂一些器物营造之法，若是能算个产量、业绩，那就更好了。”
“不是所有工坊，都只要文盲
在那里胡
忙上一通。总想着工痴呆，连个工钱都记不住，这商号厂房，也是做不长久的。说到底，吃
喝血能发家，却不能持久。”张德背着一双手，步子迈得不大，幕僚们都是跟着，有的则是用炭笔把这些话记了下来。
咣！
“没有对刀，你这样进刀只会绷断刀
！夯货！老子信了你的邪哟——”
不远处传来一阵咆哮，观察使府的一行，都是对望一眼，不由得莞尔一笑。
“血起家，赚是能赚的，但为何不能长久？”张德看了看众，“讲到底，其实一句话。”
“观察，甚么话？”
“同行是冤家，同行是仇，同行是死敌。”
“……”
一行都是默然，虽然很有道理，可听着就不痛快啊。
老张继续道：“同行相争，以前是要抢客，现在不但客要抢，货源也要抢，熟练工更要抢。可拿什么抢呢？道理显而易见的，你张三吃喝血，我李四吃的少一点，喝的少一些，那么，就能抢了。”
“先少赚一点，同行都死了，那自然赚的就更多。这叫细水长流。”
“……”
幕僚们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可观察，倘使将来……如若一行，仿佛……仿佛物流行吧，倘使一家独大，岂不是工力夫，任由这东家予取予求？”
“是啊，一家独大，就会是这般。那么，该怎么办呢？”
砰！
一声巨响，只见刚才吵闹的地界，一扇门板飞了出来，一个赤膊上身的健壮汉子一边走一边吼：“老子
你娘个先，老子不
喽！武汉恁多家铺子，老子偏给你个鳖孙支使，呸！”
这刹那，观察使府全体除了张德，其余的都是呆若木
。而老张却是饶有趣味地看着那汉子离开，方才问话的张乾，则是若有所思。
怎么办？
老张内心不由得感慨，反正不会是“大楚兴，陈胜王”，说不定是“大
裂了”，也说不定是“乌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