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变换

“只占据形势，我看是不行的。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过去炎汉不行，现在兵锋厉害，但将来也是不行的。我也不怕有去洛阳告状，说我攻讦朝政，或是诽谤军事。倘使有小的，说我嘴上没有这样说，心里却这样想的，那我也认了。就当说我‘腹诽’好了，我肚子里想的，便是这事体，靠占据形势靠兵甲厉害，是万万不行且万万不能的……”

扬州的李奉诫说话风格，越来越有了某种土狗的调调，要是江常州来的，倒也熟悉，可若是本地，便觉得这说话，俨然就是田间的泥腿子，委实有些俗不可耐。

但李奉诫也不是一般，他在扬州办报，混了一个“儒皮法骨”的诨号，可比什么将仕郎、文林郎狠辣多了。

有些京城来的老大文，便看他不顺眼，时常在报纸上打嘴炮。这光景的扬州治所，顺着运河南北，但凡有点小钱的家，都能供养子孙去读书识字，于是报纸便能卖得出去。

李奉诫的报纸，属于大报，能一天卖个一千五百多份，实打实的销量。纵然有卖不出去的，也会被夹带了，拿到别处去卖，当作教材文书，也能给下县的官吏们开开眼，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何等的霸道。

和《武汉晚报》这种销五千的顶级大报比不上，但李奉诫的“法治与社会”，还是相当的带感，拥趸多且不说，还都实务，务虚者甚少，也算是一大观。

“李广陵之意，是说南海诸事，效仿炎汉西域都护府，是大大的不妥么？”

尽管李奉诫诨号“儒皮法骨”，可他却自号“广陵散”，大约是“反差萌”，反正淮扬一带的小迷妹们对李奉诫这个大叔那是相当的追捧。

想要投奔李奉诫做妾的清白郎，并不在少数，堪称贞观十七年以来扬州景。

“到了那边地，汉少胡多，且不说只置军府，纵然羁縻置县，春华秋实又能收几个铜钱？钱粮还不是要中国出？既然说到炎汉西域，那便是关中自来富庶，倘使没了关中，这西北的事业，如何能支撑？一石粮秣，到了西域，能剩个三十斤，那是老天保佑。这亏本的事业，强如汉朝，尚且力有不逮……”

言罢，李奉诫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茶，然后看着与座众，“州、欢州、州，兴许还要算上真腊、骠国、佛齐国之类，总之是南海的番邦小国。但和西域，也是差不多的，只是南海走的船，西域跑的是马，再加上骆驼，也就是这般了。”

“形势在我时，固然无往不利。可谁能保证恒强不衰？有道是未胜先言败，南海的事业，未必全然就是大政。在座的诸君，我也不问来历，总之，都愿海波平。有此愿望，只因中国乃诸夏之后。彼处胡蛮夷多了，汉少了，那只能一时威风，至多就是域外番邦的苻坚，也不消三五十年，旋即就走茶凉。”

众听的真切，便有问道：“李广陵之言，便是说到了要紧处，也是说到了根本。丁多寡，甚为要紧。只是……”

“久居域外，移风易俗，只怕那时也不见得心向中国。”

“这便是另外要紧的地方，可是，倘若汉少胡多，又哪来这等心思？有了根本，这断续而来的，有事业，自然也有障碍。只是多寡罢了。”

一些微微点，显然是认可李奉诫的观点。想要不出现赵佗二世或者林胡之流，那都是后话，是行成势力之后的事。道路崎岖固然是让厌烦，可也得先有了路，才能去谈这个路是平坦还是崎岖。

如果一开始就琢磨着这条路难走，却不想路还有没有，便是颠倒了根本。

“常言离乡贱，想来到了南海到了西域，更是如此。只是，如今中国强而番邦弱，到彼处，便不见得贱，反是处处得利，只消一颗英雄胆罢了。”

众听了，更是点，自从大大提高了“瘴痢”环境下的存活率，南进开发的中小家族的勇气也是随之而水涨船高。只是步子不大，都是稳扎稳打，反而是长了见识的泥腿子，或者识字的庶民子弟，更加具备搏命的气概，东海南海的莽英雄频频出现，除了王万岁、单道真这种活生生的偶像，更有现实的利益系。

不过自从“以换”的消息传出来，加上《摩诃耶那提婆手札》各地印刷出版，对于天竺动高达国频繁失地，琢磨从中牟利的狠，并不在少数。

“多力量大，多就是好事。所以不但朝廷要鼓励生产，任何中国家，都要鼓励生产。不但要生的多，更要活得多。在中国是如此，在域外更是要如此。”说着，李奉诫更是举了一个例子，“李州为淡泊名利，行事却是务实。贞观十五年，广州去州，到州，多半还是看见汉胡混杂，州蛮在河时常可见。不过两年，如今广州再去州，便不觉如何怪异，只以为同为中国腹心，不见区分。我也不说二十年五十年，五年之内，李州治下，汉多胡少，必成定局。”

李州？

好些一开始没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