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招降纳叛

定不会是他长孙无忌。

斗这么一场，试探一下斤两，也就点到为止。当然过程很扯淡很血腥，只是对长孙皇后和长孙无忌而言，血腥又看不见，死多少“西南夷”关他们事。

一场低配的“八王之”导致的逆向“五胡华”，就这么在西南地区悄无声息地开始，又悄无声息地结束。

事结束之后，天使欧文就会跑去业州地区宣读一下任命，兴许就多出来好几个招抚使也说不定呢。

“听之的意思，莫非是要收纳冉氏？”

众笑罢，长孙无忌才看着喝茶的张德，显然是询问用意。

在老货看来，他就是要“除恶务尽”“斩除根”的，横竖武汉方面从中央到地方，从朝堂到江湖，有的是资本，碾过去就是，管你是什么来路，挡我者死。

只是老张却不能这么想，他又不是做一锤子买卖，长孙无忌的那种想法，在北方还好，了就了，割一茬就跟割韭菜似的，来年反正还会长出新鲜的。

但在西南地区却是万万不行的，地理环境太特殊了，过度消耗，恢复时间比中原那是慢了不知道多少。

而且西南地区民族众多部族千万，流既频繁又死板，频繁是因为西南诸族和中原一直恩怨仇。有的部族跟汉一个祖先，有的部族跟汉打了几百年，有的部族跟汉长期通婚，而有的部族一直近亲繁殖……

仅仅是沟通流，就要先来一个乞丐版的“书同文”，“车同轨”是不用想了，压根就用不上车。

当年冉氏把蜀锦的出权扔到了武汉，其中一个重要的影响，就是冉氏很早就收到了曹老爷子的影响。

《音训初本》在西、黔东北，眼下是有相当的影响力，只是这影响力，局限相当的大。稠密区，相对的文明地域，泰半跟冉氏有。

当然了，归，利益归利益，都是，蛮子也不是傻，卖队友根本就不需要有教。

如今冉氏被出卖，武陵蛮一炮魂，也算是在冉氏身上玩了一套“凌虐.v”，梁子大了去了。

老张琢磨的，是既要让西南各部，或者说主要的聚集区，实现“官方语言”定准，也要让“武陵蛮”等等兴起的“土团”不能做大。

以冉氏在獠中的“威望”，抱团反杀是不可能了，但要恶心的“武陵蛮”、蕃一年吃不下饭，倒是轻轻松松。

天天杀做不到，天天炸屎又有什么难的？

都是对当地熟门熟路的，你前脚种粮食我后脚赶野猪帮忙“犁地”总行吧。都不要说几年，一年下来，绝对又是一场“生死看淡不服就”。

“说到底，冉氏的根基，如今也不再是獠獠寨。诸君可以看不起他，说冉氏是愚昧蛮子，但我等都清楚，这不过是贬低之言。要说识文断字，怕是冉茂实比我要强得多。”

张德整理了一下语句，看着办公室内的同僚，“冉氏的基业，如今都在中国，都在朝廷，这是更改不了的。我们是愿意和文明之辈打道，还是和夷狄打道？圣贤说夷狄禽兽，不是说夷狄真的就是禽兽牲，而是夷狄没有礼制，用我中国言语道理讲不通，所以只能用兵甲上的道理，一眼便知嘛。”

听得张德的话，年纪轻的掩嘴窃笑，但长孙无忌却是微微沉思。

“现在冉氏是‘惊弓之鸟’，舍不得西南夷那里的那点家当，但要是真个把他在蛮疆的那点家当打了个净。反倒是让冉氏没了顾虑，都到了一无所有的地步，还有什么不能的？舍得一身剐……咳嗯！”

老张差点秃噜嘴，连忙咳嗽一声掩饰，然后接着道，“给冉氏希望，便是冉氏彻底有求于我们，用之又有什么好怕的呢？正相反，因为担惊受怕，反而要比那些亲善的蛮部要更加信得过，也不必担心他们和蛮部一样，一言不合就作反。”

“言之有理。”

听完张德的话，房玄龄连连点，“西南夷诸部皆不可信，所谓‘夷狄畏威而不怀德’，诸部非是斛薛部之流，能轻易迫教化移风易俗。有冉氏这等手下败将，反而能搅动西南，驱使其同蛮夷相斗。”

“说到底，我等不是要开边寻衅，学军将斩首领功，要的就是金银铜钱，行市稳定为上，四树死敌委实不妥。”

众顿时理解过来，其中道理并没有多少复杂，只是作为“官”，职业上下意识地从“官”的角度出发。

但西南铜矿这件事，本质上就四个字：在商言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