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坐在地上的指挥官走来。

“等一等，他是我的，我说过，我要把他身上的肥一块一块地拧下来。”金石首领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盯着地上的指挥官嘿嘿笑，那浸透了金属色血的脸看起来更像是一尊魔像而不是生灵血，但又远比任何魔像都要狰狞。

默然了一阵，中年男子点：“那是个好办法，不过最后的几刀必须由我来。”

“没问题。”金石首领咧了咧嘴，银光闪闪的中发出熏的腥臭。

极度的恐惧好像突了心中某个界限，地上的指挥官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一下跳了起来，手中的戒指闪出奥术的光芒。戒指附近的空气微微扭曲，然后沿着一个锥形朝前面的中年飞速扩散开去。

纯以奥术物资和道具来说，从帝国时代苟延残喘至今的北方军团甚至占据了西海岸的一半以上，中级以上的军官都会有几个用以防身的奥术道具。这个戒指中存储的是三环奥术‘震冲击’，对于生命体有绝大的杀伤力，在这样近的距离之下，就算是几个身强体壮的矮也要被震得七窍血半死不活。如果目标只是一个体质普通的正常，一秒数十次的强烈震足以将体变作一个装满了血泥浆的皮囊袋。

但是就在指挥官手上戒指发出光芒的时候，中年也飞快地低声吟念了几个音节，一个无形的屏障就在他身周生出，那奥术扭曲的波动扩散到屏障上就消散不见了，只剩微微的余波让中年身上的衣服抖动了一下。

“你看，是吧。我这半路才开始，东拼西凑才学来的奥术水平，也并不比你们北方军团所谓帝国正统奥术教程训练出的战斗法师差吧？”中年男子摊了摊手，然后又是以极短的音调念出两个音节，一阵细微的风声之后，指挥官的手腕就无声无息地掉落下来。又再过了一两秒钟，动脉中的血才和指挥官的惨叫一起开始四处洒。

“我非常讨厌奥术。”金石首领脸上的筋扭成一个好像是笑容的狰狞表。“所以看见这些使用奥术的家伙被奥术宰杀，也是非常愉快。”

中年男子不再言语，做了一个接下来就给你的手势之后就朝旁退开。然后一瘸一拐的金石首领狞笑着朝指挥官走了过去。

握着洒着鲜血的断手，指挥官眼泪鼻涕在脸上糊成了一片，哭得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无助，他都没有再看面前步步近的矮，只是望着远处的老爵士发出最后的哭号：“为什么？爵士大，为什么要这样？”

这哭号没有得到回应，阿达里爵士还是那样泥塑木雕一样的端坐在那里。就连那些被捆绑的其他北方军团的士兵军官也都没有再向这个老哀嚎求助，在他们眼中老爵士肯定是已经被那个法师或者是邪教徒用什么办法控了，而他们也并没有听出指挥官这声哭号里的真正意思。

老爵士自己当然是听出来了。他知道这个看似痴肥，其实明的中层军官已经察觉到了这一切都和自己脱不开关系。这并不怪，整个北方军团中想要来这次这个‘油水丰富’的任务中来掺一脚的不知道有多少，如果这真的是一个分吃肥的好买卖，最后谁能进来当然是靠着各自的运作和付出的利益换，而当这根本只是一个很有针对的险恶陷阱的时候，还能将他们这些‘挑选’出来加的，必定只有极少数的军团高层。这个时候很反常地出现在现场，还能和邪教徒和矮们秋毫无犯的他，简直是对自己幕后黑手的身份不打自招。

不过这又如何。

远处碎石地上的指挥官已经开始在矮首领的手下开始血模糊地翻滚惨嚎，俘虏中的呕吐声求饶声哭泣声此起彼伏，但老爵士看出去的眼依然是淡然而漠然，甚至有些不耐。数十年的戎马厮杀，比这残酷血腥的场面他也看得太多了。如果说北方军团是一枚曾经光辉闪耀的勋章，那眼前这些士兵和军官不过就是勋章上的锈迹和污渍，他们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令北方军团，令军这个称谓蒙尘蒙羞。这里的每一个军官，每一个士兵手上都沾有无辜平民的血，而幸存者或者受害者的亲就都在那群邪教徒中间。他按照复仇教徒提供的名单，耗费他在军团高层中最后的脉和威望，将这些败类都调动到这里让他们复仇，不过就像是搓掉那枚勋章上的些许污渍和锈迹一样，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而这不过是另一个更大，更宏伟的计划中的小小一步罢了。强忍着颈椎上的刺骨疼痛，还有过度透支带来的虚弱感，老爵士的背依然挺得笔直。他自己很清楚，奥术战甲带来的透支对他这原本就缺乏维护，过度老朽的身躯是雪上加霜，他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但他必须要撑住。他现在可不是单纯是为了看那焚毁所有污渍的火焰而坐在这里的，肩膀上那个重担并不让他觉得有丝毫累，只有一种久违了的充实感和力量感。

“爵士大，我已经都看过了，没有问题。那些西方应该没有胆量，也不大可能有能力在这上面搞鬼。”在老爵士身后的影中，复兴会的法师终于完成了她的准备工作，一阵很细微，但是又极为邃的奥术波动渐渐隐